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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奇惊魂的撞车杀人


2022-07-29 00:37:13 睡前小故事



北方小城S平,对于老张这个南方来说,充满了特别的吸引力。

  老张叫张全泰,杭州,四十出头,三个月前被一家通信设备厂聘为司机。两个月后,厂里又招收了一名东北籍的司机,叫王一。

  早就听说东北贼能喝酒,连大姑娘家都能整上两杯。老张喝酒自认为海量,朋友同事没一个是他的对手,而王一也从来没在酒桌上服过谁,两个很自然便成了朋友。

  从王一口中,老张第一次听到S平这个地名。S平也被称为小香港,不大的城市里却有上百家夜总会、按摩院,许多俄罗斯少女到这里淘金。

  这次老张和王一奉命到长春提车,正好途经S平。

  一想到那些水灵灵的俄罗斯姑娘,老张猛地一脚油门儿,80迈的时速一下子被提到120迈。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天黑得透透的。车子行使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老张想在十一点之前赶到S平,他知道S平的夜生活十一点才真正开始。

  老张有点累,有点困,他回头看了一眼后坐,王一睡得跟死猪差不多。

  他不停地跟倦意做斗争,尽管越来越困,但他没有打磕睡,稳定地控制着方向盘,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他是一名老司机。

  广播里放着靡靡之音,忽然一条消息插播进来:警方正在全力寻找半年前从浙江精神病医院逃出来的病,他是在杀死医院的一位护工后逃走的。该病外表柔弱无害,但病一发作,就会造成伤害,据目击者称,该病有可能已潜入东北地区,望广大司机不要随便搭载陌生人,以免发生意外。

  老张撇了撇嘴,作为司机,类似的警告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他有些麻木了。

  关于搭载路边的陌生人,终于铸成惨剧的新闻,时有发生。幸运的,只是丢掉汽车和财物;不幸的,则连性命也赔上了。有的身上只中一刀或者一枪,那还不算很惨;有人则被残忍地杀害,死得相当恐怖。

  老张正想着,车头的光柱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人!

  他大吃了一惊,猛地踩下刹车。车虽然刹住了,但那个灰衣人还是砰地一声被撞倒在地。由于太过于突然,他的头重重地撞在方向盘上,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老张醒了过来。

  额头上火辣的痛楚使他脑子一片混乱,好一会儿,他才逐渐冷静下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撞人了!

  老张急跑到车前,车灯很亮,很刺眼,好半天他的双眼才适应过来。他一下子愣住了,车前并没有躺着人。他又在附近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难道是自己的幻觉?他俯身查看车头,前脸儿上有一个明显的凹痕。

  这就怪了,明明撞上了,怎么人就没了呢?难道他自己爬走了?不可能,当时的车速至少在80迈以上,别说是人,就算是头牛也撞在地上爬不起来。

  四周漆黑一团,静悄悄的,形态各异的怪树在黑暗中张牙舞爪,看起来异常险恶。一个高大的广告牌矗立在路旁,上面写着平安保险保平安。一阵阴风灌进老张的衣领,他浑身哆嗦了一下:难道是撞鬼了?

  老张不敢再待在外面,他急忙回到驾驶室。

  驾驶室里同样静悄悄的,静得连他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王一这小子真是头猪,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还能睡得着!老张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他想叫醒睡王一,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倒车镜上时,却傻眼了,后面空空荡荡,王一竟不知去向!

  开始的时候,老张以为王一到路边树丛里蹲坑儿去了,整整一个下午,王一都在嚷着肚子疼,想拉屎。可是一个人肚子再疼,也不可能拉这么久吧?

  老张心里毛毛的,不是因为他刚才撞了人,而是因为王一忽然不见了。

  老张看了一下表,时间是十点整,也就说,王一失踪已经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他拿出手机再次拨通王一的号码,可回答始终是:对方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播。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老张收起了手机,缓缓地发动汽车,他故意把引擎的声音弄得很大,他希望王一能够听到引擎声。

  然而王一并没有出现,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距离S平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车子开得小心翼翼,老张生怕再撞上什么。此时此刻,他感到一阵孤独,他很想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车子在无尽的黑暗中滑行着,广播里还是不久前的那则消息。老张的心忽然抖了一下,事情会不会是这样?

  深夜,一个狂乱的精神病人看到公路上驶来一辆车。当车接近时,他将一个套着灰色风衣的假人抛向车头。假人一下子被撞飞了,而司机因为刹车过猛撞在方向盘上昏了过去。精神病人将车后坐的乘客杀死,并拖入路旁的草丛中分尸、掩埋,然后抱着假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一股凉气顺着老张的脊背直窜上来,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可是,那个精神病人为什么不把自己也杀死呢?也许,当时刚巧有一辆车路过?也许他规定自己一天只杀一个人?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精神病人。

  一抹古怪的笑容忽然浮上老张的嘴角,他想:如果警察一旦查出撞人的事,大可以推在王一头上,就说他撞了人后畏罪潜逃了,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张忽然感到自己很幸运,如果不是王一忽然消失,弄不好自己就得蹲大狱。

  想到这,他跟着广播哼起了小曲儿。小曲儿说的是一个男青年和一个女青年相爱,有一天男青年忽然接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他临行前的晚上,这对情侣到村外的小河边幽会

  忽然,一名身披大衣的警察出现在车的正前方,他的右手向前平伸着,阻挡着车子前进。

  老张猛地将车子刹住,他有些惊讶:警察这么快就找上了?

  他静静地坐在驾驶室里,一边打着腹稿,一边等着警察过来问话。

  一分钟过去了,警察一动不动三分钟过去了,警察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老张毛了,他感到事情有点蹊跷。

  他战战兢兢出了驾驶室,走向警察。警察仍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的大半张脸都藏在大延儿帽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张嘴,嘴唇腥红,嘴角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向上挑着,看起来很假。

  同志!

  老张叫了一声,警察没理他。

  同志!

  老张又叫了一声,警察还是没理他。

  老张有些火大,他伸手去推,谁知那警察哗啦一声倒了下去。老张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竟然是个塑料假人!

  老张撒脚如飞跑回汽车,坐进驾驶室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早已沁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车灯笼罩的范围里,一个身披警用大衣的假人在那里静静地躺着,大延儿帽滚到一旁,脸全部露了出来,不光是嘴在笑,连眼睛也充满了笑意,说不出的诡异。

  老张看得心里一阵阵发麻,他忍不住想:难道是那个精神病捣的鬼?对!一定是他干的,他并没有放弃杀,他是想玩儿死啊!

  这样想着,老张再也坐不住了,他用最快的动作发动引擎,然后猛地踩下油门儿。汽车怪叫着向前冲去,咔巴咔巴一阵脆响,车子从假人身上压了过去。

  十分钟后,车速才逐渐放缓下来。老张用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伸出另一只手擦额头上的冷汗。此时他的心跳稍微平稳了一些,他已改变主意,还是让小姐见鬼去吧!等一下到了S平,找个旅店好好睡一觉。

  车子在漆黑的公路上悠悠地行驶着,这时,广播里再次传出那条消息。

  老张忍无可忍地关了广播,驾驶室一下子陷入了沉静。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还没等他回头,一只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老张的头皮一下就炸了,他徒然想起广播里的那条消息。

  老张,你干把车开得这么慢?

  说话的是王一。

  老张望向倒车镜,只见王一正用力地揉眼睛。

  你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车上?老张战战兢兢地问。

  失踪?看你是活见鬼了!不是一直都在后面睡觉吗?

  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

  真的在?

  真的在你有病呀!

  

  

  老张在极度惊恐中沉默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让人解释不通的事情,但那些都似乎与他无关,他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碰到。

  等一会儿到了S平,咱们找家饭店好好喝顿酒吧。

  王一一听便来了兴致,他不慌不忙地点了根烟:好啊!这一路上,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小心!老张叫了一声,原来王一不小心将烟头碰到椅背上。

  那可是真皮坐椅啊!你一个月的薪水都赔不起。

  王一嘻嘻一笑:别说得那么严重,你不说,谁知道?就说是赵经理弄的不就得了!

  赵经理是厂里的二把手,管销售,经常外出应酬,逢酒必醉,而且喜欢抽烟。

  车子逐渐提速,很快便达到八十迈。不过,公路长而平坦,四周一团漆黑,使人感觉不出有那么快。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像是各怀鬼胎。

  老张伸手拧开收音机。见鬼,仍是刚才那条消息,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你好像很紧张?王一忽然打破僵局。

  没有呀,干嘛紧张?

  你觉得那个疯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说不上来。老张有点心不在焉,此时他正想着另外一件事情:王一知不知道刚才撞人的事?

  我知道他一定是被逼疯的,他一生都在被逼迫之中,总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他,图他的钱财,图他的老婆,但他却拿对方毫无办法,于是他疯了。可是在精神病院里,医生护士也欺负他,不拿他当人看。

  王一说着,眼睛凝视着倒车镜中的老张,于是他爆发了,一个人能忍受的就那么多,然后就有倒媚的当出气筒。

  老张的心不由得打了个突: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也许他已经盯上咱们

  王一的话嘎然而止。

  老张感到有些奇怪,怎么不说下去了?

  后面静悄悄的。老张朝倒车镜望去,身体像通了电似的抖了一下,随即猛踩刹车。后排坐上根本没有人!

  老张打量着车后坐,的确没有人,可他仍然不死心。他打开后门,仔细查看起来,他甚至将坐垫都掀了起来

  五分钟后,老张气喘吁吁地坐回驾驶室。他拿出矿泉水猛灌了几口,然后往头上倒了一些。见鬼了!真是见鬼了!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不,等等!他死死地盯着倒车镜,通过镜子,他看到车后坐的靠背上有一个黑色的小圆点。

  老张急忙来到后坐,他仔细观察着那块疤痕,没错,是烟头烫的。他又凑过去闻了闻,一股淡淡的焦胡味钻进他的鼻孔。

  老张默默地回到驾驶室,看着窗外无边的黑夜,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本以为刚才和王一的对话完全是出自自己的幻觉,现在看来,那跟本就不是幻觉,几分种前王一的确坐在后面和自己说话。

  可是,一个正在说话的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这说不通啊!

  老张的身体忽然抖了一下,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王一的号码。

  喂!你他妈跑哪去了?怎么把我扔在半路上,自己就开车跑了呢?你他妈太不够意思了!王一的声音连竹炮似地从电话里传出来。

  老张怔住了,他只不过是想试一试而已,可没想到王一的电话居然通了!而且接电话的正是他本人!

  接王一电话的自然是王一本人,如果不是他那才叫见鬼了呢。

  你你在什么地方?

  废话!我当然是在你开车撞人的地方!快回来接我啊,这里,冷得要命!

  老张如同被闪电击中,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他心中只是反复地重复着一句话:王一知道我撞人了!王一知道我撞人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快来接我啊,这里,冷得要命!

  好吧,我这就去,你可千万别走开啊!

  快点!

  老张挂了电话,正当他准备发动引擎时,忽然想起王一连续说了两次这里,冷得要命,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感觉。

  现在是10月份,虽然是东北,虽然是半夜,但也不至于冷得要命。老张把手伸出窗外,外面的风热呼呼的,而他的心却霎那冰凉。

  王一莫非已经死了?他是在另一个世界接我的电话?

  老张拿起手机拨通了王一的号码。

  怎么了?

  王一,天气这么热,你怎么说冷得要命啊?

  拜托!挨着具死人,换了你也冷啊!王一愤怒地吼道。

  老张怔了怔,心想也是。

  你千万别走开,我马上就去接你。

  老张收起电话,驾车掉头朝来路驶去,可是刚驶出不到五百米,车子忽然停住了。他再次拨通了王一的手机。

  又怎么了?

  王一,我问你,看我车子开走了,你为什么不马上用手机联络我?

  老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

  王一,我这么说也许你会不高兴,我认为,你已经死了!

  嘟、嘟、嘟

  信号忽然断了。

  车子朝着来路驶去。虽然老张心里很害怕,但是他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看看--他要把撞死的那个人的尸体处理掉,如果王一真的没死,也顺便把他处理掉。

  老张的双眼木然地盯着前方,收音机里播放着靡靡之音,然后是一条消息插播了进来--居然还是那条消息。

  老张低头看了一眼收音机,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车头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猛地踩下刹车。高速行驶的车子在尖锐的刹车声的伴随下,向前滑行了四、五米,正好停在那人身前。

  老张看向那人,心脏忽悠一下。只见人身披警用大衣,头戴大延儿帽,右手向前平伸着,脸上露着古怪的笑容。

  刚才明明被压碎了,怎么这会儿又立在这里了?

  老张哆哆嗦嗦地下了车,走到假人跟前。没错,正是刚才的那个假人,头脸上有很明显的裂痕,是轮胎压过的痕迹。他伸手想去摸,但中途又缩了回来,他很害怕,他怕那个假人忽然活过来。

  正当老张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时,假人忽然晃了两下,朝他扑过来。

  徒生的变故令他几乎崩溃,他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假人咚地砸在车头上。

  老张坐在驾驶室里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趴在车头上的假人,假人的头微微向前抬着,脸上充满了诡异的笑意,看得老张心里直发怵。

  横下一条心,老张猛地踩下油门儿,车子一路嚎叫着冲了出去,假人哗啦一声钻进了车底。

  老张刹住车,从倒车镜里看了一眼躺在路上的那具支离破碎的假人,咬了咬牙,将车子倒了回去。咔巴咔巴假人被车轮碾得粉碎。

  老张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看你还敢不敢拦我的车!哈哈--

  车子一溜烟儿地驶远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停了下来。老张把头伸出车窗张望了一下,没错,这里就是肇事的地方,他认得那个广告牌。

  四周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老张忽然想到:会不会是那个精神病人设下的圈套,模仿王一的声音将他引到这里来?想到这,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柄尖头锤,在手上掂了掂,然后下了车。

  王一,你在吗?

  老张充满戒备地喊了一声,没人回答。他四处找了一圈,在确定王一并不在这里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王一的号码。随即,不远处的草丛里响起了那首着名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

  原本幽默诙谐的曲调,此时竟透着深深的寒意。老张想起王一的手机铃声正是这首歌。

  他顺着铃声一步步朝那个漆黑的树丛走去,每走一步,铃声就更响一些。

  老张很快就来到了铃声的源头。那是一个草堆,大得异乎寻常的草堆,足足有半人高,里面藏一两个人是没问题的。

  老张的心脏猛地缩紧,他向前走了两步,音乐忽然停止了,四周一下子陷入了无边的寂静。他看了看手机,发现手机没电了。

  老张在草堆跟前慢慢地蹲**子,仔细地观察起来。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从毛堆里伸了出来,然后是一件东西啪哒一声掉到地上。老张浑身一激灵,他伸手去拾地上的东西,可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那只手。

  那是一部手机,正是王一的,上面有八条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老张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抽着烟,他的身旁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王一的,另一具是那个穿灰风衣的人。过去两个多小时里所发生的一切如同过电影般在他的脑子里不断闪回。

  老张掐灭烟头,起身走向汽车,从后备箱里拎出一筒汽油。他将汽油浇在两具尸体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两团火光呼地窜起来,照亮了老张那阴沉的面孔。

  老张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个封面上印有浙江省精神病院字样小本子。翻开小本子,将看到如下内容:张新华,男,42岁,患有妄想症、阶段性失忆,并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建议隔离治疗。

  没错,老张就是那个逃跑的精神病人,他叫张新华,而不是张全泰。张全泰是个司机,他和张新华有几分相似,于是张新华将他取而代之。

  火光越来越亮,同时一股烤肉的香气四散飘逸溢着。老张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这才想起从中午到现在还粒米未进呢。

  下午五点多,王一嚷着找一家路边店吃晚饭,老张死活不肯,他要尽快赶到S平,然后再吃饭。就在距离S平还有两个小时路程时,那个身穿灰色风衣的人莫名其妙地跑上高速公路,结果被迎面而来的汽车撞得支离破碎。

  老张和王一惊呆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可老张毕竟见过世面,首先回过神来。他毛手毛脚地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柄尖头锤,然后下了车。

  被时速120迈的汽车撞个正着,那必死无疑,老张深知这一点。不过,为保险起见,他还是要查看一下的,如果万一没死,就索性补几下--这几乎成了司机行业中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毕竟,一个残废的人远比一个死人难缠得多。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正当老张将耳朵贴在那人胸口上时,那人忽然嗯了一声。那声音很微弱,但听在老张的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老张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接着他狂暴地跳起来,举起尖头锤用力朝那人的脑袋砸去,一下,两下,三下

  那人的脑袋很快变得血肉模糊。

  当老张确定那个人已经断气了,不禁长出了口气,不过,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王一目睹了我杀人的全过程!

  想到这,他猛地回头瞧向王一。

  王一早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当他看到老张拎着尖头锤,一脸阴沉地朝自己走来时,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他尖叫一声转身朝黑暗跑去,却被老张一下子扑倒在地,然后是,一下,两下,三下

  以上就是事情的经过。老张顺手将病历扔进火中,看着渐渐熄灭的火光,他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个难以琢磨的笑容。不过,笑容很快便僵住了,因为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假人。

  老张再次点了根香烟,他一边思考,一边吞云吐雾。

  当烟抽完后,他决定不去想了,他把那个假人归结为自己的幻觉。毕竟,他患有妄想症,病历本上写得很清楚。

  车子在黑暗的高速公路上飞快地行驶着,老张感到特别兴奋,他要尽快抵达S平,他已经两个月没碰过女人了,尽管他是个疯子,但毕竟是个男人。

  忽然,一个身披警用大衣,头带大延儿帽的警察猛地出现在他的前方。

  老张急忙向旁边拐去,紧接着,一片突如其来的光芒使他迷失了方向,那是一辆加长大卡

  2007年10月,老张开东北,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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