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7-29 00:30:22 宝宝睡前故事
嘿!兄弟,你知道我今天梦到谁了不?张明阴笑着问我。 谁啊!我不耐烦回了一句,但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场景,我赶忙换了个口气:陈美静? 嘿嘿,果然深得我心,他继续笑着说:没错,就是咱们班的班花,哈哈!她居然问我愿不愿意跟她在一起。 我沉默着,没有接话。 哎,可惜是个梦!他又叹道。 今天再梦一次就好了。随即他就陷入自我幻想中。 我想了一下,释怀的笑了笑:或许是个巧合吧? 不过,今天她好像没有来,或许是生病了吧,上课后,就忘记了这些。 下自习后,和张明一起回家,他又提起了那个梦。 小易,你说今天晚上我还能梦到她吗? 哎,你不知道,能和她在一起,死了都值得呀!张明一脸向往的说。 我没由来的一阵胆寒: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啊!为一个陌生女人死,怎么会值得? 你不懂的,她啊,与众不同。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开始聊起了人生。 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不太清楚,我现在就想找个漂亮的女朋友,嘿嘿 除了女人你还能想点别的?我一阵无语。 如果世界上没了女人,我就死了算了,你这种处男懂什么? 这下我更无语了,幸好到家门口了。 呵呵,是是,回家就睡了,别胡思乱想。 恩恩,拜拜了!我回去得早点睡。 看着张明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我突然有点惆怅。 一转眼就高三了,就这样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十八年,他活着是为了找个漂亮女朋友,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算是个意义,那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缠着我,直到入睡。 你想好了吗?一个美丽的女孩站在我面前说道: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我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凝视着女孩的脸。不过,越看越觉得熟悉。 陈美静!我心底一惊。 呵呵,你能和我在一起吗?她慢慢靠近,轻轻搂着我。 我脑袋一热就想答应她,但是,一个问题突然浮现在我脑海: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陡然惊醒,汗水已经侵透了衣服。 又是这个梦! 第二天,陈美静仍然没有来,但张明也没有来! 叮上课铃响起。 老师一脸沉重的走进来,同学们,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不情愿的说:我们班上,永久的少了两个同学。 我心下一凉问道:不会是 也就是今天没来的同学。 什么!不会吧? 不可能的 一时间,整个教室喧闹了起来。 作为班长,我站了起来,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就在刚才张明的家长打电话告诉我,张明昨晚睡下之后就再也没起来了。 老师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陈美静是前天 声音就这样停了,我的世界里,一切都模糊了,但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活着的意义,或许可以是去寻找那个意思。 若是我选择和她一起,那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左眼见鬼:第四教室 白玉从来不知道,晚自习教室竟然还会爆满,他不就晚去了十分钟,几个晚自习的教室都没空位了。 叹了口气,白玉把手中的《鹿鼎鸡》往包里一丢,打斜着包往天台走去。 他不是什么好学生,晚自习也不过就是看看闲书,去哪都一样,要不是自己的钥匙丢在寝室里,莫竹又没回来,他才懒得去自习室。 天台正好,白玉找了个好位置躺下,天有些黑,也不适合看书。白玉索性闭了眼,好好睡一下。 风直叟叟得吹进脖子处,白玉抖了抖身子人还睡得迷糊,只是觉得冷,微微的睁了下眼,耳边突然传来齐声声的朗读声。 他只听到一句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白玉打了个哈欠,从地上一跃而起。 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反反复复的,只有这一句,白玉皱了下眉,为什么反复的念着这句。 而且这话什么意思? 白玉站起身,看了看天,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语:什么时候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二点十分了,对面的灯光只照到了一半的身子,白玉有一半的身子隐在黑暗中,趴到天台上的白玉,惊讶的发现对面的教室灯光透亮! 这么用功?白玉感叹。 走了几步,白玉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对,没错,是要考试了,但,为什么他们读来读去就只有那句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这句也不是太难背呀,为何教室里反复传出的是这一句的话。 白玉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 再看对面,人影卓卓,十二点后的教室竟然还有这么多人? 白玉快步的往对面走去,脑中形成的怪异在离那间教室越近的时候,越发的膨胀起来。 白玉在靠近那间教室时,猛得停了下来。 整个教室笼罩在夜月幕色之中,只有这一间的教室还亮着灯,但十二点过后,所有的灯都是自动熄灭了,整个学校都处在了黑暗中,为什么这一间的教室还有灯光? 这才是让他觉得诡异的地方! 然而随着白玉的靠近,那朗诵声却截然而止了! 原本灯火通明的教室一下子黑了下去,而且里面一个声音都没有。整个教室就像是一间荒废了许久的空屋。 站在门外的白玉,被风一吹,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午夜的学校,仿佛只有他一个活物,而眼前紧闭的教室门,就像是一个怪物的嘴,只要一打开,他就会被吸进它肚里,尸骨无存。 白玉深吸了口气,一只手已经握住了教室门的转把。 很奇怪,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古老的门式设计,就像是七八十年代那种转把门。一转就能打开门,白玉心里的疑惑加深了一层,这儿是贵族学校,所有的设计都参照了英国皇式宫廷的风格,就算复古元数的应用,有一些审美观念的设计师,绝不会应用这种门式设计。 再者,这所学校的设计是全球著名的设计师ADA,那个追求完美到让人抓狂的女人,怎么可能在设计上露这么一个巨大的盲点! 白玉贴着门听了听,黑暗中,只有自己的呼吸一进一出。 白玉深吸了口气,正当他想打开门的时候,黑暗中,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头! 白玉在感觉到右肩上那一只手的重量时,慢慢转过头去。 在看清来人时,抱怨:小哥,人吓人吓死人的! 莫竹只是看着他问:你在这做什么? 白玉一本正经的行了个军礼道:回答老师,我就想找个教室自习一下! 莫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明摆着不信。 白玉呵呵一笑,然后问道:你怎么在这? 莫竹明知道他在岔开话题,依旧回答了他的话:我来找你! 找我?白玉莫名其妙了下。 莫竹点头,白玉低沉的声音传来:你的手机! 白玉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样,背包后挂着的手机还在一闪一闪,莫竹的脸在蓝色手机屏的光照下有些诡异。 白玉呵呵一笑:这个,开得是静音! 莫竹叹气,脸上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两个人相互对望一眼,白玉咽了下口水,低声问莫竹:进去? 莫竹看着他,沉默,白玉全当他是默认了。 白玉伸手握住门把,刚要转动,耳边传来一声问话:喂,你们俩在做什么? 白玉转头,黑暗中有人快步的走了过来。 月,被隐在了乌云之下,四周又黑了一片。 看不清来人的面容,白玉小声的问莫竹:这人你认识? 莫竹摇了摇头,回答:不认识! 白玉嗯了一声,等着那人走近,月又出来了,淡淡的洒在地上,那人的脸在月光下慢慢明亮起来。 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小平头,中山装,双手靠在背后,一双鹰眼眯成了一条线,正打量着白玉和莫竹两人。 您是?白玉惊讶的询问,看莫竹的表情,正在皱眉。 老头咳嗽一声,似是威严的道:我是这儿系主任,你们俩个学生,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是想明天早上大会上被批评吗? 是,是,我们这就回去!白玉点头,拉着莫竹就走。 莫竹在经过老头身边一段路后,又回头去看他。 白玉郁闷的边走边说:真是倒霉,怎么就碰上系主任,幸好只是口头警告了下 不对!莫竹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白玉跟着停下来,转头问他:什么不对? 莫竹说:你转学过来不知道,但我知道,学校的系主任一共五位,两位女士不算,还有三位男士,其中最大的一个也不过三十七、八,决没有像刚才那人的年龄。莫竹停顿了下,又很肯定的点头对,没错,没有这么大年龄的系主任! 白玉奇怪:但那老头说他自己是系主任呀! 莫竹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白玉想了想,点头:是有些奇怪,他这个衣着,感觉很土呀,就像是我父亲那一辈特喜欢的装扮,小平头,中山装! 莫竹点头,又问:还有其他吗? 白玉想了想摇头,莫竹就提醒他:他所说的话! 白玉茫然了下,见莫竹很认真的望自己,努力的想,然后哦了一声摇头了。莫竹叹了口气:唉你没觉得奇怪吗,那人说是想明天早上大会上被批评吗?大会这两个字,你觉得熟悉吗? 白玉呵了下,扯了下嘴角说:你别说这两个字真像抗日那时期的词语,哦白玉拖长了音,看了看莫竹,莫竹对着他点了下头。 两人同时想到,那人所说的话,那语气,像极了抗日那时的知识份子。 莫竹看着白玉张了张嘴,白玉皱眉,心下感觉不好。 果真,莫竹开口说道:那人没有影子! 莫竹一说完,白玉就往回跑。 莫竹一愣后,立刻快步的跟上,白玉看他跟上来,停了下。两人一前一后的跑到刚才的楼梯口,却发现楼梯口上的门被上了锁。 白玉抬头,看了看在黑暗中的教室轮廓,对莫竹说:很晚了,回去吧! 莫竹点头,两人一路无话的到了寝室,白玉上床就睡了。莫竹却发现,自己睡不着了。快到早上的时候,他才睡着。 白玉一大早就起床了,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看了眼正睡着的莫竹,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不用问,白玉心中的疑惑一直没下,在他到达昨天的教学楼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原本顶楼上最左边的教室处,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昨天他明明看到那间教室,但现在,白玉不相信的又数了一遍,1、2、3,不论他怎么数,A实验楼顶楼,只有三间的教室,在第三个教室旁边是一块空的地方。根本没有他昨天看到的教室。 一大早,就算在月光下,白玉也觉得掉了寒潭。 昨天的教室,今天早上整个的消失了。 他又不相信,以为是自己离得太近没数清楚,后退了几步,再去数,可该死的,每一间教室门都被漆了金黄色,前后两门,一共六扇,没有多出来的数,也就是说整个的顶楼,只有三间教室。 白玉整个人都僵在那,身边有人轻叹:三间! 白玉猛得转头,在看到莫竹时惊讶。 莫竹扬了扬手上的袋子,白玉笑了笑。 两人就坐在离A实验室不远处的座位上,白玉啃了口包子苦笑:还真是白日见鬼了! 莫竹捧着豆花喝了一口,听到他的话回答:别怀疑,昨天确实有第四间教室的存在,不过,这第四间的教室,恐怕 该死!白玉恨恨的把整个包子塞进嘴里,拼命的嚼着。 莫竹没说什么,白玉就是知道。他们又见鬼了! 莫竹看他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我要上课去了,你呢? 白玉把垃圾丢进垃圾桶说:早上我没课,我去查查资料! 莫竹点头,两人就分道扬镳。 晚上,莫竹回寝室的时候,却看到了林小峰。林小锋见到他,礼貌的叫了声:莫老师好! 莫竹点头,他还没问什么,林小峰说:白玉去图书馆了,说十分钟后会回来,让我们先看看这些! 林小峰拍了拍身后,莫竹才看到白玉的桌上放着一大堆的书籍和文献。 要查什么? 林小峰摇头,在他们说话间,白玉一脚踏进房间。 林小峰兴奋的问:喂,白玉,需要我做什么,你随便吩咐! 白玉不客气的回他:那当然,不然就不会叫你了,我在看到那间教室时,曾经听到有人朗诵,不过就只有一句话叫什么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我查了半天怎么没查到? 林小峰一脸诡异的看着他,白玉摸了摸自己的鼻,转个头就看到连莫竹也是这么诡异的表情。 白玉奇怪的问:怎么了? 林小峰扯动了下嘴角开口:白玉你不会不知道这句话是出自哪里吧?你小学毕业了吗? 白玉茫然:这关我小学毕业什么事? 林小峰双手比了比一旁的莫竹,笑说:那一定要莫老师好好教育教育你! 莫竹叹气: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的意思是说还应该知道一些日常生活常识,如什么叫三才?三才指的是天、地、人三个方面。什么叫三光呢?三光就是太阳、月亮、星星。未了,不忘加一句你是不是没学过三字经? 白玉很茫然的问:三字经不是人之初性本善 后面呢?莫竹问。 白玉依旧茫然的反问:还有后面? 莫竹无视这个三字经只有第一句的家伙。 白玉尴尬的笑笑,又突然收敛了笑容说:晚上我们再去看看! 黑夜,又一个半隐半月的天色。 淡淡的月光下,三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走在道上,其中一人还拉着另一个人。 林小峰哭丧着脸哀嚎:我说白玉同学,我又不会捉鬼,你拉着我做什么呀? 白玉边走边说:反正你也没事嘛! 林小峰郁闷:我可以睡觉呀! 觉每天都可以睡,少睡一觉又不会死!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白玉说到了! 果真,楼梯口的门是关着的。 三个人对了下表,正好午夜十二点。 十二点,一切都是寂静的,连鸟虫都静了音,安然入睡。一切都是静止的!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突然传来的音乐吓了他们一大跳,林小峰抱怨的后退一步:哈哈,这个,整点报时,我提醒一下自己! 白玉做势要揍他,莫竹指了指上面。 三人后退几步,那第三个房间旁的空白处,消失的教室出现了。 林小峰妈呀一声怪叫,转身就跑,白玉一把抓住他问:跑什么呀? 林小峰怪叫:消失教室呀,还真有呀! 什么消失教室?你知道?白玉很好奇的问,看莫竹,同样的好奇,原来莫竹这个老师也不知道? 林小峰咳嗽一声,咽了下口水说:上一届,上上一届?反正不知道多少届的师兄师姐们流传下来,说是A幢实验楼在午夜十二点后就会出现一个教室,里面还有人,可是这些人其实全部都死了,这个教室其实也成了鬼教室,如果有人接近,教室就会变成怪物把他们都吃下去! 说完他还象征性的抖了抖。 林小峰的话,让白玉想起了自己刚看到这间教室时的感觉,像怪物 走吧!白玉说了声。 林小峰张了张嘴,在看到白玉伸出的拳头时又闭上了。 莫竹看着白玉问:怎么进去? 白玉打了个晌指:交给我!而后,莫竹就看到他从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这么一拨弄,锁卡达一声就给打开了。 林小峰张大的嘴,一个鸡蛋都能塞得进去。 白玉哈哈一笑,不无得瑟的说:这个技术太久没动,也会生疏的呀,想当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莫竹打断了:走吧! 白玉叹气,找个机会一定要把当年的英勇事迹说一下,白玉打前,林小峰中间,莫竹断后。 白玉说怕前面有危险,还是他在前,林小峰当然没有意见,莫竹权衡了下,也同意。 楼道里暗得很,只有手上的手电光在穿梭着,走在中间的林小峰嘟囔:怎么这么暗呀? 正转过弯的白玉一只脚停在半空,慢慢的转过头来。 林小峰心里咯噔了下,张嘴问:怎怎么了? 声音完全不受控制的抖动。 莫竹走到白玉身边,白玉缩回了脚,两人同时往楼上看去。 楼道上那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白炽灯泡,正一闪一灭当中。 林小峰怪叫:啊啊 白玉反而冷静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扯着他往上走。 上了楼道,白玉和莫竹同时往下看去,林小峰挪了步,一看之下,又怪了一声:啊,奇怪了,我怎么感觉就走了二楼而已,对呀,就转了一个弯,怎么就在9楼了? 林小峰疑问多多,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就扯了扯白玉的衣角问:喂,白玉,为什么呀? 白玉正查看着什么,听到林小峰的问话,奇怪的问:什么为什么? 林小峰郁闷,自己说了这么多,眼前的人完全是茫然状态,他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就是应该是只有二楼的,怎么就到了楼顶了? 白玉看了看他,一本正经的说:嗯,我怎么知道,到就到了嘛,省得你走这么多路,还不好呀! 林小峰嘀咕:好是好,就是太诡异了! 白玉也没理他,问莫竹:有看出什么不对劲? 莫竹沉思了会,回答:出现了! 莫竹低沉的声音,在午夜无人时分,显得空洞渺远。 林小峰恐惧的问:什么东西出现了? 白玉说:别害怕,你看! 林小峰顺着白玉所指,第四间教室,完本漆黑的教室,什么时候灯光大亮,还有人影在里面晃动的,像是很多人在走动。 屋子里却传来整整齐齐的诵读声,依旧是那三字经中的其中一句: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反反复复,离得近听得真切,莫竹和白玉脸上同时闪动怪异。 看那人影纵动,也跟他们差不多的年龄,但,那句话的朗诵,却带着浓浓的童音,稚气,甚至可以用奶声奶气形容。 这完全是几岁娃儿的声音呀! 林小峰在听完白玉的诉说后,脸都刹白了,想想,明明是大人,传出的声音却是孩子的。 白玉对莫竹说:我们进去看看! 白玉说这话的时候,少了一惯的嬉皮笑脸,异样认真。莫竹看了他一眼,点头。两人的商量完全没把林小峰给算在里面。 林小峰看着已走到第四间教室门的两人,声音都变调,有点像宫中宣旨太监,尖锐:啊,等等我呀! 白玉一把捂住林小峰的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有什么后,伸手握住了门把。 咚咚咚 突然晌起的敲门声,让人吓了一跳。 白玉在看到林小峰还握着拳放在门上的手时,一巴掌甩在了他头上。 林小峰无辜:干嘛敲我? 白玉低骂:你白痴呀,敲什么门呀? 林小峰更无辜:我这不是礼貌嘛! 莫竹叹气:别闹了! 白玉哼了一声,教室里传来几声稚气的叫喊。啊,林老师来了,赶快坐好张小良,别玩了,老师来了,哎哟 教室里突然乱成一团,其间还传来谁哎哟啊的叫喊,应该是撞到了或者踩到脚了。 这完全是小孩子们调皮的表现。 如果真是可爱的小孩子们还有些好笑,但三个人在相互对望上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青白。 白玉深吸一口气,猛得打开了门。 迎面而来的一股子风,让白玉他们本能的闭了眼睛,莫竹只觉得这风吹得人遍体生寒,林小峰只顾闭着眼,什么都不想了。 直到耳边风劲小了,白玉的声音传来。 好了! 莫竹和林小峰睁开眼,在看到眼前的景色时,猛吸了口气。 教室里,端端正正的坐着十几人,有男有女,脸上的表情都是茫然的,桌子还是那种很古老的木桌,两个人一张桌子,男女一桌,有几张桌上还有很明显的三八线,白玉记得自己上小学的时候,特别流行所谓的三八线,女的会在桌中间用粉笔划一条线,然后规定男的不能超过这条线,否则 其实没有否则,女的也打不过男的,顶多告告老师,打打小报告。现在看到这条三八线,还真是怀念那时候老被自己照顾的小同桌。 教室背后的大黑板上挂着几朵小红花,用那种皱纸手工折叠。只是那颜色,在灯光下有些过份的艳丽。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林小峰推了推白玉。 白玉咳嗽了声,坐在最后一排的男孩站起身来,走到他们面前,看着白玉问:大哥哥,你们要找谁? 白玉看着同自己一般大的人,一时哑语了! 明明跟自己同样的大,竟然还叫自己大哥哥,别怪林小峰脸上那古怪的表情,连莫竹那百日不变的脸上,都出现了抽动。 白玉呵呵笑了笑,问:这个,你是? 男孩指了指自己左边的袖口说:我是班长! 白玉的脸又古怪了下,身后有人阴沉的喊:你们是谁? 一回头,他们就对上了上次遇到过的中山装老头,男孩立刻弯腰行了个礼,恭敬的叫了声:林老师后,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被叫林老师的老头皱眉看着白玉,目光扫过林小峰的时候停顿了下,而后又冷着脸对他们说:你们哪个班的,晚自习都开始了,怎么不去上课?又偷跑,还是想欺负我们班的学生? 老头严厉的询问着,问得一声比一声大。 莫竹摇头,说了声抱歉拉着两个想辩驳的人,立刻出了教室门。 话也没多说,拉着他们就走。 在走到转角处的时候,莫竹才停了下来。林小峰被他拉着走得有些气喘,在莫竹放开他的时候,靠在一旁休息。 白玉气定自如,看了看那还亮着灯的第四教室,问莫竹:有看出什么没? 莫竹点头,白玉说:你们先回去! 你呢?莫竹问。 白玉看了看前方,笑了笑:我去会会那老头! 莫竹叹气:今晚恐怕没机会! 白玉哦了一声,语带惊愕,但又恢复如初了。第四教室的灯灭了,林小峰突然怪叫着后退几步,头撞到了什么,发出清脆的一声叮。林小峰撞上的是一块铁板,用于上下课时当铃声使用。 莫竹和白玉异口同声道:果真如此! 林小峰莫名其妙,白玉说:走吧!,莫竹点头跟上,林小峰立刻追上来。 在校园小公园处,三个人坐在那。 林小峰若有所思,白玉对莫竹说:看整个的装饰,很像我小时候呀,书桌,三八线,小红花,对还有那班长手臂上挂着的二杠!这完全是我们小时候的标志嘛! 莫竹接了他的话说:是1997年! 白玉惊讶,莫竹解释:黑板报上写着,举国同庆香港回归,香港回归那年是1997! 白玉点头:我记得,张国荣还唱了首《团聚》! 莫竹嗯了声,然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林小峰却喃喃的自语着:真像,像怎么会这么像像呀 白玉敲了敲石桌:喂,喂,喂,你中邪了! 林小峰摇头:不是呀,我是说刚才那林老师好像我们家一个人! 你爸?白玉笑问。 莫竹讪笑,林小峰怪叫:怎么可能呀,不过也差不多,他像我爸的爸! 啊?这下换成白玉怪叫了。你是说那老头像你爷? 莫竹淡然: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白玉哈哈一笑,当初看到那老头的时候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眉间像谁,在看到同样皱眉怪的林小峰时,突然有这么个古怪的想法,这老头会不会跟林小峰有什么联系? 林小峰经莫竹一解释,哭丧了脸:原来是这样呀,我还在想他为什么一定要拉我一起!白玉 白玉叹气:毛主席不是说过嘛,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林小峰瞪他:吓死我了,见白玉要说什么,林小峰很自觉的说我回去查查我爷爷的事! 白玉点头,看莫竹,莫竹心灵神会:我会去查查这个学校的历史! 白玉站起身:那好,我去查查那个叫张小良的小娃!那我们分头行动! 莫竹和林小峰异口同声的问他:现在? 白玉翻白眼:现在当然是找个地方睡觉了,笨! 408寝室,白玉正吃着碗里的酸辣粉呼呼直晌。 林小峰啃着从白玉那抢过去的鸡腿说着问来的一切。我跟你们说,那老头真的是我爷爷,我爸说我爷爷曾经是一所男女混合学校的系主任,你们知道,那时候都分男校和女校的,男女混合多么不容易呀,所以那时候那所学校挺有名的,叫 圣辉院校!已经吃完的莫竹接口。 对,没错!林小峰点头。 莫竹把垃圾往垃圾桶一放,随后说道:这所学校的前生就是被烧毁了的圣辉院校,其实圣辉院校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小学,当时办这所学校的校长叫林幕习,他是第一个在这个区域开办男女混合学校的人,那时候男、女学校分开,可想而知林幕习所受的压力有多大,他顶着社会舆论,与自己的几个好友,李白生、王少倾、林国保一起办了这个学校! 林国保国宝?白玉扑哧一声笑出来。 林小峰郁闷:那国宝就是我家老爷子! 白玉哈哈大笑,见林小峰瞪自己,装个样子少笑两声。莫竹咳嗽了声,白玉收了笑容说:好了,好了,不笑了,话说,为什么那间学校会起火? 莫竹翻着手中的报纸,指了指上面的一条新闻说:说是午夜十分突然起火,警方怀疑是天干物燥,有人不小心掉了火星,烟蒂或者火柴子。 白玉接过莫竹递过来的报纸,报纸都已经泛了黄色,还有一股子沉封多年的味道。白玉挥了挥手,看了看报表的提头中华早报! 正版抬头一条写的就是圣辉院校起火的事情,白玉快速的浏览了下,跟莫竹所说的差不多,警方的结论是不小心而为之。 不过圣辉院校这把火,反倒让男女合校成了一个热潮。 林小峰在一旁问:会不会有人放火? 白玉和莫竹异口同声的哦了一声,当然带着询问。林小峰接过报纸瞅了一眼说:你想呀,那时候他们就是个怪物,一直是男校和女校,他们办男女混合总有些人觉得心里不平衡,看不顺眼的,有人使个阴招也有可能嘛! 白玉点头:这个可能性 很大吧,哈哈!林小峰得意的笑说。 白玉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那验证这个可能性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小峰很有兴趣的问:怎么验证? 白玉摸了下下巴道:告诉你个很简单的办法! 莫竹原本也想听听,在看到白玉眼里一闪而过的光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做课件去了。 白玉对着林小峰招了招手,林小峰立刻靠过头去。 白玉一本正经的说:就是今天晚上你到第四间教室去,碰到国宝的时候问他,你是他孙子,他一定会说,乖孙子,来,过来,听爷爷讲那过去的事情! 林小峰睁大眼睛,而后靠了一声。 白玉看着他憋屈的脸,哈哈大笑。林小峰对莫竹抱怨:莫老师,你看白玉,这时候还开玩笑! 莫竹漫不经心的回答:正常! 白玉点头:就是,你要习惯我这个白式幽默! 林小峰没理他,问莫竹:莫老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莫竹还没开口,白玉说:睡觉! 啊?林小峰惊愕。 白玉拍了拍自己的床说:今天你睡这儿! 林小峰问他:那你呢? 白玉靠在莫竹的桌旁说:我和莫竹睡! 林小峰点头,不客气的爬上了白玉的床。不一会儿就睡得像死猪一样了,还一边吧唧吧唧的像吃着什么东西样。 莫竹看着白玉,白玉摊手,把报纸往莫竹桌上一放,指了指那张圣辉院校被火烧后的照片,问他:看到什么? 借着灯光,莫竹说:有一个人影! 莫竹说有一个人影,白玉在一旁纠正他:是附影! 莫竹看他,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不懂,白玉说:人如果不知道自己死了,就会一直徘徊在曾经死的时候,但他们不可以离开那个区域,但影子可以! 经白玉一说,莫竹震惊的问:你是说,这影子是林国保的? 白玉点头,看了眼熟睡的林小峰低声说:你不是说那人没有影子吗?其实他一直附在圣辉院校当中,只要是有关圣辉院校的一切,都会有这影子的存在。但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而以前没有人看到,那是因为 林小峰,莫竹心灵神会,想了下说因为林小峰与他有血缘关系,触动了林国保? 差不多!白玉点头。 莫竹问出心中疑惑:那为何要把林小峰留下来? 白玉说:今晚再去一趟! 莫竹依旧茫然,白玉叹气:这猪如果不睡在这,到时候怎么叫醒他呀,打他电话会吵醒同寝室的人,敲门就更不可能了! 莫竹点头,白玉也没说为什么选择和自己睡,他只要看到林小峰的睡相,就明白了。莫竹又拿起了笔,对白玉说:你去睡吧! 白玉问他:你不睡? 莫竹说:还有一些课件,做做完! 白玉嗯了一声对他说:那我先睡,我睡里面,给你留个位! 莫竹回了声好,白玉就爬上去了,时间过了多久,没有概念,直到林小峰啊的一声惨叫划破夜的寂静。 莫竹和白玉同时的睁开眼,白玉跃过莫竹,在他震惊下,已安全的落了地。 林小峰挥舞着手,大喊:救命 白玉一脚踩在椅子上,对着林小峰就是一耳刮子。 晌亮的声音让莫竹不自觉的捂了下自己的左脸,仿佛被打的人是他。不过效果明显,林小峰在这一巴掌下,醒了过来。 林小峰坐起身,哎哟了一声,而后捂着自己的左脸说哎哟,好痛! 林小峰在看到靠床边的白玉时问:我脸怎么了?白玉回他:睡个觉你好好的鬼叫什么还一边叫一边打自己的耳光! 林小峰特茫然的问:是吗?白玉点头:我骗你干嘛呀。 一旁正倒水的莫竹听到这对话,暗自发笑。 白玉问惊魂末定的林小峰:刚怎么了? 林小峰一把扣住白玉的手,脸上还带着惊恐:国宝呀 熊猫呀?白玉下意识的问。 林小峰说:你爷爷呀不是我爷爷。 白玉咦了声,很正经的问:你爷爷怎么了? 林小峰说:吓死我了,我梦到我爷爷在叫我过去就那种很慢很慢的声音:快来快来! 林小峰目光呆滞,慢悠悠的说着这两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白玉的耳边似乎真有人在重复低语:快来快来 他觉得也渗得慌! 原以为是心理作用,却看到莫竹刹白了脸。 见白玉望自己,莫竹让自己平静了下,回答:我也听到了! 他用的是也,是在告诉白玉,这不是只有白玉一人的幻觉。 林小峰在说完这话的时候,就要从床上跳下来,要不是白玉身手敏捷,及时逮住了头往下的林小峰,准不了现在就成白痴了。 林小峰也不说谢谢,从地上爬起来,又直直的往门口走去,开了门,出去了。白玉吃痛的站起来,拉起莫竹就走:快走! 莫竹和白玉小心翼翼的跟在林小峰的身后,白玉在莫竹还没问出疑惑时就解释了:引导!又怕他听不懂,想了想说道:就跟你们常说的鬼遮眼差不多! 白玉挑着话去解释,莫竹淡淡的回了让他吐血的一句:不用解释,我根本不敢兴趣! 白玉一只手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归结在一个切字上。 莫竹突然惊呼了一声。 第四教室,火光通天,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快! 白玉率先反应过来,莫竹立刻跟上,两人脚步不停的直奔楼顶。 可奇怪的是,在到达楼顶的时候,却是黑暗一片,只有走廊上那一台的老式灯泡,发出的幽洞洞的黄色灯光,被风一吹,还有能听吱呀的晃动声。 一切,都是安静的。 莫竹的脸色在晃动的灯光下,诡异。 白玉看到站在第四教室外的身影,刚想对莫竹说,你留在这,莫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已越过他,奔向了那黑影。 白玉大叫:等一下! 在莫竹离那黑影几步时,白玉一个上前,扑倒了他。然后带着他就地一滚,躲在了楼梯口。 莫竹的下巴磕在了地板上,差点让他痛得哭出来。 不过,他一抬头,在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时,竟然忘记了疼痛,或者说太过震惊了。 白玉压在他的身上,对着站起来的人说了一个字:嘘!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现在这所学校的教长李皇! 看样子,李皇没有发现他们,莫竹现在知道,为什么白玉这么做。原来他早就看出这人是李校长了。 莫竹这么一想,只叹自己的下巴倒霉了。 此时,白玉茫然的声音传来:这老头是谁呀? 莫竹惊讶的问:你不知道? 白玉低头看他,依旧茫然:我知道什么? 莫竹一愣,转念一想,也是,白玉刚转来,那到现在唯一一天教会上,某人也睡着了。他压根儿没见过校长,自然不知道了,莫竹郁闷起他的下巴。 白玉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莫竹叹气:这是我们的校长,李皇! 白玉哦了一声,发表了一句:真奇怪的名字! 莫竹看了他一眼,没接口。 白玉倒是咦了下,在他们视线里,又出来一人。在灯光下,竟然是林小峰。 李皇也看到了林小峰,随后传来他惊讶的问话:林小峰同学,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小峰并未回答,李皇有些生气的问道:林小峰同学,赶快回去! 好久不见了!低低的声音从林小峰的语里传出。 莫竹和白玉同时一震,这声音像极了那个中山装老头。 李皇的反应比他们还震惊,他猛得后退了几步,指着林小峰:你你却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林小峰呵呵一笑,声音听起来却成熟稳健。 真是好久不见了,天日! 李皇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啊你,你是子章? 是呀,怎不见时木易,他没与你一起? 李皇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背对着白玉他们,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想像,李皇现在的表情,是惊恐的。 天日、子章、木易,就是李白生、林国保、王少倾!那时候,人还有姓名和字的区分,比较亲的朋友之间叫得都是字。 所以,当眼前的林小峰叫出天日的时候,李皇,不,应该说是李白生才会这么惊恐万分。也许在他的记忆里,只有林国保会这么叫。 而且他说了木易这两字,更显然,这人根本不是林小峰,而是已经死去了的林国保呀。 天日,你这是怎么了?林小峰伸手想要去扶他,伸出的右手,其中的中指有些微微弯曲。 没错,你是子章,你是子章李白生喃喃自语,而后疯了的尖叫你怎么是子章,你怎么是子章 天日!林小峰脸上显现不解。 他越靠近,李皇尖叫的越厉害,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却吓得像是小孩子一般,尖叫的嘶声揭底。 天日,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呀,天日 林小峰在叫到第三遍的时候,突然的向下倒去。白玉立刻跑过去,莫竹跟上。 当白玉和莫竹扶起林小峰的时候,白玉才发现,一旁的李皇脸色刹白,人已经晕了过去! 而眼前,第四教室,消失了 医院病房内,除了钟缓慢节奏的走动声外,没有任何的声音。 直到病床那,那一声重重的叹息传来。 李皇看着窗外的目光慢慢的转了回来,在看到一旁的林小峰时,喃喃的自语了句:像,真像! 林小峰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口:校长 李皇咳嗽了声,叹息了下:小峰,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是子章的孙儿,唉,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其实我早就知道有第四教室的存在,但,我不敢! 白玉和莫竹相互对望一眼,并没有打断他,两人知道,李皇要开始回忆了。 果真 在沉默了许久后,李皇才缓缓道出了始末。 事情跟他们三调查的一样,李白生、林国保、王少倾开办了省城第一所男女混合院校,虽然顶着一大堆的压力,但,入学的同学还是让他们备感欣慰。李白生当校长,王少倾当了副校长,林国保是系主任皆各会的会长。 很多的学生都是从偏远地方来求学的,尽管路途遥远,但阻挡不了那孜孜求学的心。他们三人商量,又建了一所寝室,给那些回不了家的学生住宿。 而且,还开办了晚自习,那时候没有什么娱乐,对于学生来说,拥有一间教室学习,是万分荣幸的。 那一天 林国保照常的巡视着晚自习,李白生和王少倾来找他商定借款扩招的事,林国保觉得还是先稳定局势再说,而李白生却觉得应该就着这混院的热流再扩招学生,王少倾看着两个吵着热闹的好友,举旗不定。几个人讪讪不欢的散了场。 李白生睡在床上又觉得不对,又走回来跟林国保商量。 两人站在小树木里,为了这事又吵了起来,李白生有一个坏习惯,就是心烦想事的时候,一定要抽烟,而且大口大口,一支接一支的抽。 林国保看着固执的好友,最后丢下一句:你别因为一时冲动,失了一切,你别忘记了,这里还有我和木易的心血,李校长! 听到这,白玉下意识的想到,会不会是因为愤怒,才使得他下了杀机。 却没想到,李皇哽咽着说:我没想到烟蒂没有熄灭,烧了树林,也烧到了小树林旁边的教学楼,第二天我才知道,子章和那几个自习的学生,全都死了,是我害死了他们! 李皇苍老的双手捂住了脸,泪水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了洁白的病单上。 只是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的死确实和李皇有关。 看着在自己悔恨中深埋的人,莫竹拍了拍林小峰的肩,几个人默默的退了出去。只是白玉在退出去的时候,对着李皇说了句什么。 半夜 白玉进屋的时候,却看到莫竹正端坐在寝室里看着他。 白玉惊讶的问:怎么还不睡? 莫竹看他,白玉关了门看他说道:又等我? 莫竹倒了杯茶回答:没,刚改完试卷,正要去睡! 白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看到桌上好几包的咖啡袋子,都空了,死鸭子嘴硬,明明很想知道他今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白玉不说,等着莫竹来问,可莫竹却放下杯子,准备爬上去睡觉。 白玉自己忍不住说了:咳,我跟校长去第四教室了! 哦?莫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白玉叹气,看着眼前平静冷淡的人,他怎么就一点都不三八呢。像是看到白玉脸上的挫败,莫竹问:解决了? 白玉点头:嗯,第四教室不会再出现了! 莫竹哦了一声说:同学们又少了一个冒险的地方了! 他的语气是相当的可惜! 咚 正爬向床的白玉,一个没踩稳,从梯上摔下来了!嘿!兄弟,你知道我今天梦到谁了不?张明阴笑着问我。 谁啊!我不耐烦回了一句,但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场景,我赶忙换了个口气:陈美静? 嘿嘿,果然深得我心,他继续笑着说:没错,就是咱们班的班花,哈哈!她居然问我愿不愿意跟她在一起。 我沉默着,没有接话。 哎,可惜是个梦!他又叹道。 今天再梦一次就好了。随即他就陷入自我幻想中。 我想了一下,释怀的笑了笑:或许是个巧合吧? 不过,今天她好像没有来,或许是生病了吧,上课后,就忘记了这些。 下自习后,和张明一起回家,他又提起了那个梦。 小易,你说今天晚上我还能梦到她吗? 去去去!你一天只知道女人!小心以后栽在女人手里。 哎,你不知道,能和她在一起,死了都值得呀!张明一脸向往的说。 我没由来的一阵胆寒: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啊!为一个陌生女人死,怎么会值得? 你不懂的,她啊,与众不同。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开始聊起了人生。 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不太清楚,我现在就想找个漂亮的女朋友,嘿嘿 除了女人你还能想点别的?我一阵无语。 如果世界上没了女人,我就死了算了,你这种处男懂什么? 这下我更无语了,幸好到家门口了。 呵呵,是是,回家就睡了,别胡思乱想。 恩恩,拜拜了!我回去得早点睡。 看着张明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我突然有点惆怅。 一转眼就高三了,就这样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十八年,他活着是为了找个漂亮女朋友,虽然不怎么样,但至少算是个意义,那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缠着我,直到入睡。 你想好了吗?一个美丽的女孩站在我面前说道: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我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凝视着女孩的脸。不过,越看越觉得熟悉。 陈美静!我心底一惊。 呵呵,你能和我在一起吗?她慢慢靠近,轻轻搂着我。 我脑袋一热就想答应她,但是,一个问题突然浮现在我脑海: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陡然惊醒,汗水已经侵透了衣服。 又是这个梦! 第二天,陈美静仍然没有来,但张明也没有来! 叮上课铃响起。 老师一脸沉重的走进来,同学们,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不情愿的说:我们班上,永久的少了两个同学。 我心下一凉问道:不会是 也就是今天没来的同学。 什么!不会吧? 不可能的 一时间,整个教室喧闹了起来。 作为班长,我站了起来,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就在刚才张明的家长打电话告诉我,张明昨晚睡下之后就再也没起来了。 老师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陈美静是前天 声音就这样停了,我的世界里,一切都模糊了,但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活着的意义,或许可以是去寻找那个意思。 若是我选择和她一起,那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左眼见鬼:第四教室 白玉从来不知道,晚自习教室竟然还会爆满,他不就晚去了十分钟,几个晚自习的教室都没空位了。 叹了口气,白玉把手中的《鹿鼎鸡》往包里一丢,打斜着包往天台走去。 他不是什么好学生,晚自习也不过就是看看闲书,去哪都一样,要不是自己的钥匙丢在寝室里,莫竹又没回来,他才懒得去自习室。 天台正好,白玉找了个好位置躺下,天有些黑,也不适合看书。白玉索性闭了眼,好好睡一下。 风直叟叟得吹进脖子处,白玉抖了抖身子人还睡得迷糊,只是觉得冷,微微的睁了下眼,耳边突然传来齐声声的朗读声。 他只听到一句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白玉打了个哈欠,从地上一跃而起。 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反反复复的,只有这一句,白玉皱了下眉,为什么反复的念着这句。 而且这话什么意思? 白玉站起身,看了看天,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语:什么时候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二点十分了,对面的灯光只照到了一半的身子,白玉有一半的身子隐在黑暗中,趴到天台上的白玉,惊讶的发现对面的教室灯光透亮! 这么用功?白玉感叹。 走了几步,白玉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对,没错,是要考试了,但,为什么他们读来读去就只有那句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这句也不是太难背呀,为何教室里反复传出的是这一句的话。 白玉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 再看对面,人影卓卓,十二点后的教室竟然还有这么多人? 白玉快步的往对面走去,脑中形成的怪异在离那间教室越近的时候,越发的膨胀起来。 白玉在靠近那间教室时,猛得停了下来。 整个教室笼罩在夜月幕色之中,只有这一间的教室还亮着灯,但十二点过后,所有的灯都是自动熄灭了,整个学校都处在了黑暗中,为什么这一间的教室还有灯光? 这才是让他觉得诡异的地方! 然而随着白玉的靠近,那朗诵声却截然而止了! 原本灯火通明的教室一下子黑了下去,而且里面一个声音都没有。整个教室就像是一间荒废了许久的空屋。 站在门外的白玉,被风一吹,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午夜的学校,仿佛只有他一个活物,而眼前紧闭的教室门,就像是一个怪物的嘴,只要一打开,他就会被吸进它肚里,尸骨无存。 白玉深吸了口气,一只手已经握住了教室门的转把。 很奇怪,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古老的门式设计,就像是七八十年代那种转把门。一转就能打开门,白玉心里的疑惑加深了一层,这儿是贵族学校,所有的设计都参照了英国皇式宫廷的风格,就算复古元数的应用,有一些审美观念的设计师,绝不会应用这种门式设计。 再者,这所学校的设计是全球著名的设计师ADA,那个追求完美到让人抓狂的女人,怎么可能在设计上露这么一个巨大的盲点! 白玉贴着门听了听,黑暗中,只有自己的呼吸一进一出。 白玉深吸了口气,正当他想打开门的时候,黑暗中,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头! 白玉在感觉到右肩上那一只手的重量时,慢慢转过头去。 在看清来人时,抱怨:小哥,人吓人吓死人的! 莫竹只是看着他问:你在这做什么? 白玉一本正经的行了个军礼道:回答老师,我就想找个教室自习一下! 莫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明摆着不信。 白玉呵呵一笑,然后问道:你怎么在这? 莫竹明知道他在岔开话题,依旧回答了他的话:我来找你! 找我?白玉莫名其妙了下。 莫竹点头,白玉低沉的声音传来:你的手机! 白玉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样,背包后挂着的手机还在一闪一闪,莫竹的脸在蓝色手机屏的光照下有些诡异。 白玉呵呵一笑:这个,开得是静音! 莫竹叹气,脸上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两个人相互对望一眼,白玉咽了下口水,低声问莫竹:进去? 莫竹看着他,沉默,白玉全当他是默认了。 白玉伸手握住门把,刚要转动,耳边传来一声问话:喂,你们俩在做什么? 白玉转头,黑暗中有人快步的走了过来。 月,被隐在了乌云之下,四周又黑了一片。 看不清来人的面容,白玉小声的问莫竹:这人你认识? 莫竹摇了摇头,回答:不认识! 白玉嗯了一声,等着那人走近,月又出来了,淡淡的洒在地上,那人的脸在月光下慢慢明亮起来。 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小平头,中山装,双手靠在背后,一双鹰眼眯成了一条线,正打量着白玉和莫竹两人。 您是?白玉惊讶的询问,看莫竹的表情,正在皱眉。 老头咳嗽一声,似是威严的道:我是这儿系主任,你们俩个学生,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是想明天早上大会上被批评吗? 是,是,我们这就回去!白玉点头,拉着莫竹就走。 莫竹在经过老头身边一段路后,又回头去看他。 白玉郁闷的边走边说:真是倒霉,怎么就碰上系主任,幸好只是口头警告了下 不对!莫竹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白玉跟着停下来,转头问他:什么不对? 莫竹说:你转学过来不知道,但我知道,学校的系主任一共五位,两位女士不算,还有三位男士,其中最大的一个也不过三十七、八,决没有像刚才那人的年龄。莫竹停顿了下,又很肯定的点头对,没错,没有这么大年龄的系主任! 白玉奇怪:但那老头说他自己是系主任呀! 莫竹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白玉想了想,点头:是有些奇怪,他这个衣着,感觉很土呀,就像是我父亲那一辈特喜欢的装扮,小平头,中山装! 莫竹点头,又问:还有其他吗? 白玉想了想摇头,莫竹就提醒他:他所说的话! 白玉茫然了下,见莫竹很认真的望自己,努力的想,然后哦了一声摇头了。莫竹叹了口气:唉你没觉得奇怪吗,那人说是想明天早上大会上被批评吗?大会这两个字,你觉得熟悉吗? 白玉呵了下,扯了下嘴角说:你别说这两个字真像抗日那时期的词语,哦白玉拖长了音,看了看莫竹,莫竹对着他点了下头。 两人同时想到,那人所说的话,那语气,像极了抗日那时的知识份子。 莫竹看着白玉张了张嘴,白玉皱眉,心下感觉不好。 果真,莫竹开口说道:那人没有影子! 莫竹一说完,白玉就往回跑。 莫竹一愣后,立刻快步的跟上,白玉看他跟上来,停了下。两人一前一后的跑到刚才的楼梯口,却发现楼梯口上的门被上了锁。 白玉抬头,看了看在黑暗中的教室轮廓,对莫竹说:很晚了,回去吧! 莫竹点头,两人一路无话的到了寝室,白玉上床就睡了。莫竹却发现,自己睡不着了。快到早上的时候,他才睡着。 白玉一大早就起床了,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看了眼正睡着的莫竹,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不用问,白玉心中的疑惑一直没下,在他到达昨天的教学楼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原本顶楼上最左边的教室处,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昨天他明明看到那间教室,但现在,白玉不相信的又数了一遍,1、2、3,不论他怎么数,A实验楼顶楼,只有三间的教室,在第三个教室旁边是一块空的地方。根本没有他昨天看到的教室。 一大早,就算在月光下,白玉也觉得掉了寒潭。 昨天的教室,今天早上整个的消失了。 他又不相信,以为是自己离得太近没数清楚,后退了几步,再去数,可该死的,每一间教室门都被漆了金黄色,前后两门,一共六扇,没有多出来的数,也就是说整个的顶楼,只有三间教室。 白玉整个人都僵在那,身边有人轻叹:三间! 白玉猛得转头,在看到莫竹时惊讶。 莫竹扬了扬手上的袋子,白玉笑了笑。 两人就坐在离A实验室不远处的座位上,白玉啃了口包子苦笑:还真是白日见鬼了! 莫竹捧着豆花喝了一口,听到他的话回答:别怀疑,昨天确实有第四间教室的存在,不过,这第四间的教室,恐怕 该死!白玉恨恨的把整个包子塞进嘴里,拼命的嚼着。 莫竹没说什么,白玉就是知道。他们又见鬼了! 莫竹看他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我要上课去了,你呢? 白玉把垃圾丢进垃圾桶说:早上我没课,我去查查资料! 莫竹点头,两人就分道扬镳。 晚上,莫竹回寝室的时候,却看到了林小峰。林小锋见到他,礼貌的叫了声:莫老师好! 莫竹点头,他还没问什么,林小峰说:白玉去图书馆了,说十分钟后会回来,让我们先看看这些! 林小峰拍了拍身后,莫竹才看到白玉的桌上放着一大堆的书籍和文献。 要查什么? 林小峰摇头,在他们说话间,白玉一脚踏进房间。 林小峰兴奋的问:喂,白玉,需要我做什么,你随便吩咐! 白玉不客气的回他:那当然,不然就不会叫你了,我在看到那间教室时,曾经听到有人朗诵,不过就只有一句话叫什么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我查了半天怎么没查到? 林小峰一脸诡异的看着他,白玉摸了摸自己的鼻,转个头就看到连莫竹也是这么诡异的表情。 白玉奇怪的问:怎么了? 林小峰扯动了下嘴角开口:白玉你不会不知道这句话是出自哪里吧?你小学毕业了吗? 白玉茫然:这关我小学毕业什么事? 林小峰双手比了比一旁的莫竹,笑说:那一定要莫老师好好教育教育你! 莫竹叹气: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的意思是说还应该知道一些日常生活常识,如什么叫三才?三才指的是天、地、人三个方面。什么叫三光呢?三光就是太阳、月亮、星星。未了,不忘加一句你是不是没学过三字经? 白玉很茫然的问:三字经不是人之初性本善 后面呢?莫竹问。 白玉依旧茫然的反问:还有后面? 莫竹无视这个三字经只有第一句的家伙。 白玉尴尬的笑笑,又突然收敛了笑容说:晚上我们再去看看! 黑夜,又一个半隐半月的天色。 淡淡的月光下,三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走在道上,其中一人还拉着另一个人。 林小峰哭丧着脸哀嚎:我说白玉同学,我又不会捉鬼,你拉着我做什么呀? 白玉边走边说:反正你也没事嘛! 林小峰郁闷:我可以睡觉呀! 觉每天都可以睡,少睡一觉又不会死!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白玉说到了! 果真,楼梯口的门是关着的。 三个人对了下表,正好午夜十二点。 十二点,一切都是寂静的,连鸟虫都静了音,安然入睡。一切都是静止的!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突然传来的音乐吓了他们一大跳,林小峰抱怨的后退一步:哈哈,这个,整点报时,我提醒一下自己! 白玉做势要揍他,莫竹指了指上面。 三人后退几步,那第三个房间旁的空白处,消失的教室出现了。 林小峰妈呀一声怪叫,转身就跑,白玉一把抓住他问:跑什么呀? 林小峰怪叫:消失教室呀,还真有呀! 什么消失教室?你知道?白玉很好奇的问,看莫竹,同样的好奇,原来莫竹这个老师也不知道? 林小峰咳嗽一声,咽了下口水说:上一届,上上一届?反正不知道多少届的师兄师姐们流传下来,说是A幢实验楼在午夜十二点后就会出现一个教室,里面还有人,可是这些人其实全部都死了,这个教室其实也成了鬼教室,如果有人接近,教室就会变成怪物把他们都吃下去! 说完他还象征性的抖了抖。 林小峰的话,让白玉想起了自己刚看到这间教室时的感觉,像怪物 走吧!白玉说了声。 林小峰张了张嘴,在看到白玉伸出的拳头时又闭上了。 莫竹看着白玉问:怎么进去? 白玉打了个晌指:交给我!而后,莫竹就看到他从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这么一拨弄,锁卡达一声就给打开了。 林小峰张大的嘴,一个鸡蛋都能塞得进去。 白玉哈哈一笑,不无得瑟的说:这个技术太久没动,也会生疏的呀,想当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莫竹打断了:走吧! 白玉叹气,找个机会一定要把当年的英勇事迹说一下,白玉打前,林小峰中间,莫竹断后。 白玉说怕前面有危险,还是他在前,林小峰当然没有意见,莫竹权衡了下,也同意。 楼道里暗得很,只有手上的手电光在穿梭着,走在中间的林小峰嘟囔:怎么这么暗呀? 正转过弯的白玉一只脚停在半空,慢慢的转过头来。 林小峰心里咯噔了下,张嘴问:怎怎么了? 声音完全不受控制的抖动。 莫竹走到白玉身边,白玉缩回了脚,两人同时往楼上看去。 楼道上那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白炽灯泡,正一闪一灭当中。 林小峰怪叫:啊啊 白玉反而冷静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扯着他往上走。 上了楼道,白玉和莫竹同时往下看去,林小峰挪了步,一看之下,又怪了一声:啊,奇怪了,我怎么感觉就走了二楼而已,对呀,就转了一个弯,怎么就在9楼了? 林小峰疑问多多,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就扯了扯白玉的衣角问:喂,白玉,为什么呀? 白玉正查看着什么,听到林小峰的问话,奇怪的问:什么为什么? 林小峰郁闷,自己说了这么多,眼前的人完全是茫然状态,他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就是应该是只有二楼的,怎么就到了楼顶了? 白玉看了看他,一本正经的说:嗯,我怎么知道,到就到了嘛,省得你走这么多路,还不好呀! 林小峰嘀咕:好是好,就是太诡异了! 白玉也没理他,问莫竹:有看出什么不对劲? 莫竹沉思了会,回答:出现了! 莫竹低沉的声音,在午夜无人时分,显得空洞渺远。 林小峰恐惧的问:什么东西出现了? 白玉说:别害怕,你看! 林小峰顺着白玉所指,第四间教室,完本漆黑的教室,什么时候灯光大亮,还有人影在里面晃动的,像是很多人在走动。 屋子里却传来整整齐齐的诵读声,依旧是那三字经中的其中一句: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反反复复,离得近听得真切,莫竹和白玉脸上同时闪动怪异。 看那人影纵动,也跟他们差不多的年龄,但,那句话的朗诵,却带着浓浓的童音,稚气,甚至可以用奶声奶气形容。 这完全是几岁娃儿的声音呀! 林小峰在听完白玉的诉说后,脸都刹白了,想想,明明是大人,传出的声音却是孩子的。 白玉对莫竹说:我们进去看看! 白玉说这话的时候,少了一惯的嬉皮笑脸,异样认真。莫竹看了他一眼,点头。两人的商量完全没把林小峰给算在里面。 林小峰看着已走到第四间教室门的两人,声音都变调,有点像宫中宣旨太监,尖锐:啊,等等我呀! 白玉一把捂住林小峰的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有什么后,伸手握住了门把。 咚咚咚 突然晌起的敲门声,让人吓了一跳。 白玉在看到林小峰还握着拳放在门上的手时,一巴掌甩在了他头上。 林小峰无辜:干嘛敲我? 白玉低骂:你白痴呀,敲什么门呀? 林小峰更无辜:我这不是礼貌嘛! 莫竹叹气:别闹了! 白玉哼了一声,教室里传来几声稚气的叫喊。啊,林老师来了,赶快坐好张小良,别玩了,老师来了,哎哟 教室里突然乱成一团,其间还传来谁哎哟啊的叫喊,应该是撞到了或者踩到脚了。 这完全是小孩子们调皮的表现。 如果真是可爱的小孩子们还有些好笑,但三个人在相互对望上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青白。 白玉深吸一口气,猛得打开了门。 迎面而来的一股子风,让白玉他们本能的闭了眼睛,莫竹只觉得这风吹得人遍体生寒,林小峰只顾闭着眼,什么都不想了。 直到耳边风劲小了,白玉的声音传来。 好了! 莫竹和林小峰睁开眼,在看到眼前的景色时,猛吸了口气。 教室里,端端正正的坐着十几人,有男有女,脸上的表情都是茫然的,桌子还是那种很古老的木桌,两个人一张桌子,男女一桌,有几张桌上还有很明显的三八线,白玉记得自己上小学的时候,特别流行所谓的三八线,女的会在桌中间用粉笔划一条线,然后规定男的不能超过这条线,否则 其实没有否则,女的也打不过男的,顶多告告老师,打打小报告。现在看到这条三八线,还真是怀念那时候老被自己照顾的小同桌。 教室背后的大黑板上挂着几朵小红花,用那种皱纸手工折叠。只是那颜色,在灯光下有些过份的艳丽。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林小峰推了推白玉。 白玉咳嗽了声,坐在最后一排的男孩站起身来,走到他们面前,看着白玉问:大哥哥,你们要找谁? 白玉看着同自己一般大的人,一时哑语了! 明明跟自己同样的大,竟然还叫自己大哥哥,别怪林小峰脸上那古怪的表情,连莫竹那百日不变的脸上,都出现了抽动。 白玉呵呵笑了笑,问:这个,你是? 男孩指了指自己左边的袖口说:我是班长! 白玉的脸又古怪了下,身后有人阴沉的喊:你们是谁? 一回头,他们就对上了上次遇到过的中山装老头,男孩立刻弯腰行了个礼,恭敬的叫了声:林老师后,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被叫林老师的老头皱眉看着白玉,目光扫过林小峰的时候停顿了下,而后又冷着脸对他们说:你们哪个班的,晚自习都开始了,怎么不去上课?又偷跑,还是想欺负我们班的学生? 老头严厉的询问着,问得一声比一声大。 莫竹摇头,说了声抱歉拉着两个想辩驳的人,立刻出了教室门。 话也没多说,拉着他们就走。 在走到转角处的时候,莫竹才停了下来。林小峰被他拉着走得有些气喘,在莫竹放开他的时候,靠在一旁休息。 白玉气定自如,看了看那还亮着灯的第四教室,问莫竹:有看出什么没? 莫竹点头,白玉说:你们先回去! 你呢?莫竹问。 白玉看了看前方,笑了笑:我去会会那老头! 莫竹叹气:今晚恐怕没机会! 白玉哦了一声,语带惊愕,但又恢复如初了。第四教室的灯灭了,林小峰突然怪叫着后退几步,头撞到了什么,发出清脆的一声叮。林小峰撞上的是一块铁板,用于上下课时当铃声使用。 莫竹和白玉异口同声道:果真如此! 林小峰莫名其妙,白玉说:走吧!,莫竹点头跟上,林小峰立刻追上来。 在校园小公园处,三个人坐在那。 林小峰若有所思,白玉对莫竹说:看整个的装饰,很像我小时候呀,书桌,三八线,小红花,对还有那班长手臂上挂着的二杠!这完全是我们小时候的标志嘛! 莫竹接了他的话说:是1997年! 白玉惊讶,莫竹解释:黑板报上写着,举国同庆香港回归,香港回归那年是1997! 白玉点头:我记得,张国荣还唱了首《团聚》! 莫竹嗯了声,然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林小峰却喃喃的自语着:真像,像怎么会这么像像呀 白玉敲了敲石桌:喂,喂,喂,你中邪了! 林小峰摇头:不是呀,我是说刚才那林老师好像我们家一个人! 你爸?白玉笑问。 莫竹讪笑,林小峰怪叫:怎么可能呀,不过也差不多,他像我爸的爸! 啊?这下换成白玉怪叫了。你是说那老头像你爷? 莫竹淡然: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白玉哈哈一笑,当初看到那老头的时候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眉间像谁,在看到同样皱眉怪的林小峰时,突然有这么个古怪的想法,这老头会不会跟林小峰有什么联系? 林小峰经莫竹一解释,哭丧了脸:原来是这样呀,我还在想他为什么一定要拉我一起!白玉 白玉叹气:毛主席不是说过嘛,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林小峰瞪他:吓死我了,见白玉要说什么,林小峰很自觉的说我回去查查我爷爷的事! 白玉点头,看莫竹,莫竹心灵神会:我会去查查这个学校的历史! 白玉站起身:那好,我去查查那个叫张小良的小娃!那我们分头行动! 莫竹和林小峰异口同声的问他:现在? 白玉翻白眼:现在当然是找个地方睡觉了,笨! 408寝室,白玉正吃着碗里的酸辣粉呼呼直晌。 林小峰啃着从白玉那抢过去的鸡腿说着问来的一切。我跟你们说,那老头真的是我爷爷,我爸说我爷爷曾经是一所男女混合学校的系主任,你们知道,那时候都分男校和女校的,男女混合多么不容易呀,所以那时候那所学校挺有名的,叫 圣辉院校!已经吃完的莫竹接口。 对,没错!林小峰点头。 莫竹把垃圾往垃圾桶一放,随后说道:这所学校的前生就是被烧毁了的圣辉院校,其实圣辉院校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小学,当时办这所学校的校长叫林幕习,他是第一个在这个区域开办男女混合学校的人,那时候男、女学校分开,可想而知林幕习所受的压力有多大,他顶着社会舆论,与自己的几个好友,李白生、王少倾、林国保一起办了这个学校! 林国保国宝?白玉扑哧一声笑出来。 林小峰郁闷:那国宝就是我家老爷子! 白玉哈哈大笑,见林小峰瞪自己,装个样子少笑两声。莫竹咳嗽了声,白玉收了笑容说:好了,好了,不笑了,话说,为什么那间学校会起火? 莫竹翻着手中的报纸,指了指上面的一条新闻说:说是午夜十分突然起火,警方怀疑是天干物燥,有人不小心掉了火星,烟蒂或者火柴子。 白玉接过莫竹递过来的报纸,报纸都已经泛了黄色,还有一股子沉封多年的味道。白玉挥了挥手,看了看报表的提头中华早报! 正版抬头一条写的就是圣辉院校起火的事情,白玉快速的浏览了下,跟莫竹所说的差不多,警方的结论是不小心而为之。 不过圣辉院校这把火,反倒让男女合校成了一个热潮。 林小峰在一旁问:会不会有人放火? 白玉和莫竹异口同声的哦了一声,当然带着询问。林小峰接过报纸瞅了一眼说:你想呀,那时候他们就是个怪物,一直是男校和女校,他们办男女混合总有些人觉得心里不平衡,看不顺眼的,有人使个阴招也有可能嘛! 白玉点头:这个可能性 很大吧,哈哈!林小峰得意的笑说。 白玉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那验证这个可能性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林小峰很有兴趣的问:怎么验证? 白玉摸了下下巴道:告诉你个很简单的办法! 莫竹原本也想听听,在看到白玉眼里一闪而过的光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做课件去了。 白玉对着林小峰招了招手,林小峰立刻靠过头去。 白玉一本正经的说:就是今天晚上你到第四间教室去,碰到国宝的时候问他,你是他孙子,他一定会说,乖孙子,来,过来,听爷爷讲那过去的事情! 林小峰睁大眼睛,而后靠了一声。 白玉看着他憋屈的脸,哈哈大笑。林小峰对莫竹抱怨:莫老师,你看白玉,这时候还开玩笑! 莫竹漫不经心的回答:正常! 白玉点头:就是,你要习惯我这个白式幽默! 林小峰没理他,问莫竹:莫老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莫竹还没开口,白玉说:睡觉! 啊?林小峰惊愕。 白玉拍了拍自己的床说:今天你睡这儿! 林小峰问他:那你呢? 白玉靠在莫竹的桌旁说:我和莫竹睡! 林小峰点头,不客气的爬上了白玉的床。不一会儿就睡得像死猪一样了,还一边吧唧吧唧的像吃着什么东西样。 莫竹看着白玉,白玉摊手,把报纸往莫竹桌上一放,指了指那张圣辉院校被火烧后的照片,问他:看到什么? 借着灯光,莫竹说:有一个人影! 莫竹说有一个人影,白玉在一旁纠正他:是附影! 莫竹看他,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不懂,白玉说:人如果不知道自己死了,就会一直徘徊在曾经死的时候,但他们不可以离开那个区域,但影子可以! 经白玉一说,莫竹震惊的问:你是说,这影子是林国保的? 白玉点头,看了眼熟睡的林小峰低声说:你不是说那人没有影子吗?其实他一直附在圣辉院校当中,只要是有关圣辉院校的一切,都会有这影子的存在。但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而以前没有人看到,那是因为 林小峰,莫竹心灵神会,想了下说因为林小峰与他有血缘关系,触动了林国保? 差不多!白玉点头。 莫竹问出心中疑惑:那为何要把林小峰留下来? 白玉说:今晚再去一趟! 莫竹依旧茫然,白玉叹气:这猪如果不睡在这,到时候怎么叫醒他呀,打他电话会吵醒同寝室的人,敲门就更不可能了! 莫竹点头,白玉也没说为什么选择和自己睡,他只要看到林小峰的睡相,就明白了。莫竹又拿起了笔,对白玉说:你去睡吧! 白玉问他:你不睡? 莫竹说:还有一些课件,做做完! 白玉嗯了一声对他说:那我先睡,我睡里面,给你留个位! 莫竹回了声好,白玉就爬上去了,时间过了多久,没有概念,直到林小峰啊的一声惨叫划破夜的寂静。 莫竹和白玉同时的睁开眼,白玉跃过莫竹,在他震惊下,已安全的落了地。 林小峰挥舞着手,大喊:救命 白玉一脚踩在椅子上,对着林小峰就是一耳刮子。 晌亮的声音让莫竹不自觉的捂了下自己的左脸,仿佛被打的人是他。不过效果明显,林小峰在这一巴掌下,醒了过来。 林小峰坐起身,哎哟了一声,而后捂着自己的左脸说哎哟,好痛! 林小峰在看到靠床边的白玉时问:我脸怎么了?白玉回他:睡个觉你好好的鬼叫什么还一边叫一边打自己的耳光! 林小峰特茫然的问:是吗?白玉点头:我骗你干嘛呀。 一旁正倒水的莫竹听到这对话,暗自发笑。 白玉问惊魂末定的林小峰:刚怎么了? 林小峰一把扣住白玉的手,脸上还带着惊恐:国宝呀 熊猫呀?白玉下意识的问。 林小峰说:你爷爷呀不是我爷爷。 白玉咦了声,很正经的问:你爷爷怎么了? 林小峰说:吓死我了,我梦到我爷爷在叫我过去就那种很慢很慢的声音:快来快来! 林小峰目光呆滞,慢悠悠的说着这两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白玉的耳边似乎真有人在重复低语:快来快来 他觉得也渗得慌! 原以为是心理作用,却看到莫竹刹白了脸。 见白玉望自己,莫竹让自己平静了下,回答:我也听到了! 他用的是也,是在告诉白玉,这不是只有白玉一人的幻觉。 林小峰在说完这话的时候,就要从床上跳下来,要不是白玉身手敏捷,及时逮住了头往下的林小峰,准不了现在就成白痴了。 林小峰也不说谢谢,从地上爬起来,又直直的往门口走去,开了门,出去了。白玉吃痛的站起来,拉起莫竹就走:快走! 莫竹和白玉小心翼翼的跟在林小峰的身后,白玉在莫竹还没问出疑惑时就解释了:引导!又怕他听不懂,想了想说道:就跟你们常说的鬼遮眼差不多! 白玉挑着话去解释,莫竹淡淡的回了让他吐血的一句:不用解释,我根本不敢兴趣! 白玉一只手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归结在一个切字上。 莫竹突然惊呼了一声。 第四教室,火光通天,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快! 白玉率先反应过来,莫竹立刻跟上,两人脚步不停的直奔楼顶。 可奇怪的是,在到达楼顶的时候,却是黑暗一片,只有走廊上那一台的老式灯泡,发出的幽洞洞的黄色灯光,被风一吹,还有能听吱呀的晃动声。 一切,都是安静的。 莫竹的脸色在晃动的灯光下,诡异。 白玉看到站在第四教室外的身影,刚想对莫竹说,你留在这,莫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已越过他,奔向了那黑影。 白玉大叫:等一下! 在莫竹离那黑影几步时,白玉一个上前,扑倒了他。然后带着他就地一滚,躲在了楼梯口。 莫竹的下巴磕在了地板上,差点让他痛得哭出来。 不过,他一抬头,在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时,竟然忘记了疼痛,或者说太过震惊了。 白玉压在他的身上,对着站起来的人说了一个字:嘘!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现在这所学校的教长李皇! 看样子,李皇没有发现他们,莫竹现在知道,为什么白玉这么做。原来他早就看出这人是李校长了。 莫竹这么一想,只叹自己的下巴倒霉了。 此时,白玉茫然的声音传来:这老头是谁呀? 莫竹惊讶的问:你不知道? 白玉低头看他,依旧茫然:我知道什么? 莫竹一愣,转念一想,也是,白玉刚转来,那到现在唯一一天教会上,某人也睡着了。他压根儿没见过校长,自然不知道了,莫竹郁闷起他的下巴。 白玉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莫竹叹气:这是我们的校长,李皇! 白玉哦了一声,发表了一句:真奇怪的名字! 莫竹看了他一眼,没接口。 白玉倒是咦了下,在他们视线里,又出来一人。在灯光下,竟然是林小峰。 李皇也看到了林小峰,随后传来他惊讶的问话:林小峰同学,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小峰并未回答,李皇有些生气的问道:林小峰同学,赶快回去! 好久不见了!低低的声音从林小峰的语里传出。 莫竹和白玉同时一震,这声音像极了那个中山装老头。 李皇的反应比他们还震惊,他猛得后退了几步,指着林小峰:你你却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林小峰呵呵一笑,声音听起来却成熟稳健。 真是好久不见了,天日! 李皇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啊你,你是子章? 是呀,怎不见时木易,他没与你一起? 李皇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背对着白玉他们,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想像,李皇现在的表情,是惊恐的。 天日、子章、木易,就是李白生、林国保、王少倾!那时候,人还有姓名和字的区分,比较亲的朋友之间叫得都是字。 所以,当眼前的林小峰叫出天日的时候,李皇,不,应该说是李白生才会这么惊恐万分。也许在他的记忆里,只有林国保会这么叫。 而且他说了木易这两字,更显然,这人根本不是林小峰,而是已经死去了的林国保呀。 天日,你这是怎么了?林小峰伸手想要去扶他,伸出的右手,其中的中指有些微微弯曲。 没错,你是子章,你是子章李白生喃喃自语,而后疯了的尖叫你怎么是子章,你怎么是子章 天日!林小峰脸上显现不解。 他越靠近,李皇尖叫的越厉害,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却吓得像是小孩子一般,尖叫的嘶声揭底。 天日,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呀,天日 林小峰在叫到第三遍的时候,突然的向下倒去。白玉立刻跑过去,莫竹跟上。 当白玉和莫竹扶起林小峰的时候,白玉才发现,一旁的李皇脸色刹白,人已经晕了过去! 而眼前,第四教室,消失了 医院病房内,除了钟缓慢节奏的走动声外,没有任何的声音。 直到病床那,那一声重重的叹息传来。 李皇看着窗外的目光慢慢的转了回来,在看到一旁的林小峰时,喃喃的自语了句:像,真像! 林小峰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口:校长 李皇咳嗽了声,叹息了下:小峰,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是子章的孙儿,唉,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其实我早就知道有第四教室的存在,但,我不敢! 白玉和莫竹相互对望一眼,并没有打断他,两人知道,李皇要开始回忆了。 果真 在沉默了许久后,李皇才缓缓道出了始末。 事情跟他们三调查的一样,李白生、林国保、王少倾开办了省城第一所男女混合院校,虽然顶着一大堆的压力,但,入学的同学还是让他们备感欣慰。李白生当校长,王少倾当了副校长,林国保是系主任皆各会的会长。 很多的学生都是从偏远地方来求学的,尽管路途遥远,但阻挡不了那孜孜求学的心。他们三人商量,又建了一所寝室,给那些回不了家的学生住宿。 而且,还开办了晚自习,那时候没有什么娱乐,对于学生来说,拥有一间教室学习,是万分荣幸的。 那一天 林国保照常的巡视着晚自习,李白生和王少倾来找他商定借款扩招的事,林国保觉得还是先稳定局势再说,而李白生却觉得应该就着这混院的热流再扩招学生,王少倾看着两个吵着热闹的好友,举旗不定。几个人讪讪不欢的散了场。 李白生睡在床上又觉得不对,又走回来跟林国保商量。 两人站在小树木里,为了这事又吵了起来,李白生有一个坏习惯,就是心烦想事的时候,一定要抽烟,而且大口大口,一支接一支的抽。 林国保看着固执的好友,最后丢下一句:你别因为一时冲动,失了一切,你别忘记了,这里还有我和木易的心血,李校长! 听到这,白玉下意识的想到,会不会是因为愤怒,才使得他下了杀机。 却没想到,李皇哽咽着说:我没想到烟蒂没有熄灭,烧了树林,也烧到了小树林旁边的教学楼,第二天我才知道,子章和那几个自习的学生,全都死了,是我害死了他们! 李皇苍老的双手捂住了脸,泪水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了洁白的病单上。 只是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的死确实和李皇有关。 看着在自己悔恨中深埋的人,莫竹拍了拍林小峰的肩,几个人默默的退了出去。只是白玉在退出去的时候,对着李皇说了句什么。 半夜 白玉进屋的时候,却看到莫竹正端坐在寝室里看着他。 白玉惊讶的问:怎么还不睡? 莫竹看他,白玉关了门看他说道:又等我? 莫竹倒了杯茶回答:没,刚改完试卷,正要去睡! 白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看到桌上好几包的咖啡袋子,都空了,死鸭子嘴硬,明明很想知道他今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白玉不说,等着莫竹来问,可莫竹却放下杯子,准备爬上去睡觉。 白玉自己忍不住说了:咳,我跟校长去第四教室了! 哦?莫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白玉叹气,看着眼前平静冷淡的人,他怎么就一点都不三八呢。像是看到白玉脸上的挫败,莫竹问:解决了? 白玉点头:嗯,第四教室不会再出现了! 莫竹哦了一声说:同学们又少了一个冒险的地方了! 咚 正爬向床的白玉,一个没踩稳,从梯上摔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