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9-22 06:14:45 儿童睡前故事
3则儿童故事:连珠的故事大全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3则关于连珠的儿童睡前故事,供各位参考,同时还提供了古诗文、作文、组词、词语、故事、好词好句。点击查看更多儿童睡前故事连珠的儿童睡前故事:(1):一朱晓东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非常突然。当时他正在跟客户进餐,谈性正浓时,没来由的眼皮子一顿狂跳,随后手机响了。 晓东,赶紧回老家来一趟,咱爸走了。声音很低沉,是大哥的。朱晓东大哥叫朱铁,在老家的镇子上开了一家砖厂,生意不错,照顾老父老母的责任就一直落在他肩上。 朱晓东咽了下口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一身黑色棉袄,拄着拐棍站在村头。这是他离家前看的最后一眼父亲,现在算起来也有个三年了。 他叹口气,挂了电话。尽力压住躁动的情绪,强颜欢笑和客户对付完这顿饭。回去后马不停蹄买了最早一班回老家的火车票。 坐在车上,他思绪万千,各种念头堵在心口郁结不散,如阴霾的天空中团团黑云。今年他就一直不顺,谈生意不成,女朋友黄了,多年积蓄炒的股票一直套牢,就连抽烟都有股霉味。他咳嗽两声,叹口气,真是流年不利。 坐了一天火车,身子都颠散架了,下车时又赶上蒙蒙细雨,好不容易折腾到家,全身都湿透了。父母一直都住在大哥家,以前是山沟里的农村,这两年开通了公路,村子依靠的大山是个大煤场,煤窑砖厂如雨后春笋,老百姓这日子才好过点。 朱晓东不喜欢这个地方,肮脏、愚昧、阴晦,如同一锅熬了许久的中药渣子。家门口洒满了纸钱,就连大树的枝杈上都挂着好多。不知是不是心理感觉,还没进门就扑鼻一股霉味,院子里阴森森得透着刺骨寒气。 铁门一开,二嫂慧珠端着一盆脏水走出来,看到他反应半天,这才笑道:是小弟啊。 多少年没见了,加上朱晓东这两年一直走背字,不修边幅,还蓄上了满嘴胡子,确实和刚离开家时的青涩不一样了。 朱晓东一看见二嫂胳膊上挂的孝,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出来了:爸走了 二嫂把水泼了,咬着下唇勉强点点头:前天夜里走的,天刚擦黑,阎王爷就来收人了。爸这病挺重的,一直咬着牙不咽气,就想等你。 朱晓东这才感到一股火从心底直窜出来,他几步穿过院子跑进大堂,合着当地的规矩,要停棺三天才能火化下葬。灵堂里一具敞口棺材,老头收拾得立立整整,穿着一身黑色葬服,胡子刮得溜干溜净。嘴含铜钱,紧闭双眼。 老朱家哥几个挂着重孝正跪在地上烧纸。 老大朱铁看了一眼朱晓东:晓东,你先去里屋换身干净衣服,看看咱妈,然后回来守灵吧。 朱晓东跟着嫂子来到里屋,收拾利索,去看老太太。老太太独居内室,盘腿坐在炕沿上,手里抱着红匣子,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二嫂慧珠说:妈,小弟回来了。 老太太睁开眼:知道了,你身体不好,别跟着他们哥几个靠,心尽到就行了,赶紧去休息吧。 慧珠笑着:我没事,身经百战话还没说完,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 朱晓东不禁恻然,说不出什么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口窝堵得慌。 慧珠走时暗暗掐了一下朱晓东,低声说:老爷子走了之后,咱妈表现很反常,经常说一些鬼话,而且手里总抱着那红匣子,我们都怕出什么事。你一会儿说话注意点。 朱晓东点点头。 老太太拍拍炕沿:晓东,你过来坐妈跟前。跟妈说说你这两年过的怎么样? 朱晓东苦笑一声,把这两年的苦水倒了倒,末了说:儿无能,没混出个人样。现在连爹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老太太说:赶不上你爸的葬礼,能赶上其他人也行了。 朱晓东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太太果然开始说鬼话了:妈,你说什么呢? 你大伯三个月前死了,你知道不? 朱晓东摇摇头,这个大伯印象太模糊了,很久没有走动过,只有儿时的依稀身影。 老太太紧紧盯着他,双眼锐芒如魈,盯得朱晓东一阵发毛。 咱们家还得再死三个。 二 深夜,朱晓东跪在灵堂上,往盆里烧纸。此时四门大开,冷风不断,吹得白带起伏,一片肃杀。二哥朱晓南,三哥朱晓舟都在,老大朱铁已经熬了两个晚上,去睡了。 朱晓东低声问二哥:咱妈说 二哥厉声打断:老太太伤心过度,糊涂了,别想太多。 三哥朱晓舟插嘴道:老太太是不是跟你说老年间有这么个说法,如果百天之内,连走两位至亲,家里要再走三个人,一定会凑齐五个人。当地风俗亲人避讳死字,用走代替。 小弟你看,咱们大伯三个多月前过世的,眼看就是百天最后一天,咱爸又走了。你不知道当时情景,爸还躺在床上,咱妈突然把家里人都叫到身边他压低声音,看了一眼亡父灵位,心有余悸地讲述那天的事。 那天晚上是在医院里,老头挂着氧气瓶,浑身插着管子,还略有些意识,睁着双眼茫然看着对面白色的墙。医疗室外面以老太太为中心,儿女们围成一圈。老太太手里抱着个红匣子,这个匣子古朴沧桑,颜色黯淡,看上去像个骨灰盒。在儿女们眼里,这老太太自打老头病重住院起,神经就不太正常。 老太太说:老头子一共哥俩,你们上面还有个大伯。早年间,还是解放前,你们老爹和他哥哥曾经遇到个算命的,那算命的说你爸和你大伯都是天生八字极硬,命硬运硬,而且极独,生前尽是占人便宜,很少自己吃亏。这样的至亲骨肉千万不能在百日之内连续故去,如果出现了,则满门遭祸,绝对的大凶之兆,命相上叫五子连珠,阎王爷非得凑齐五个人不可。三个多月前,你大伯过世了。现在掐指算算,今天刚好第九十九天 老太太语音低沉,音调诡异,加上医院走廊里冷风阵阵,这些儿女个个身上发麻。 二床的病人不行了,哪个是家属?护士探出头来问。 老大朱铁赶紧挥手:在,在呢。全家人都挤进病房,大夫和几个护士正在看心电图:病人不行了,抢不抢救? 老大咽了下口水,低头看看手表,深夜十一点四十五。 朱铁茫然四顾,哥几个都不想承担责任,纷纷低头。他叹口气:老四晓东呢? 没联系上。朱晓舟耸耸肩。 朱铁看老太太,老太太紧紧盯着表:怎么也得让你爸熬过今晚。 大夫说:要抢救就赶快做决定,我们马上换进口针,还得切管插氧气。 一直闷不作声的老二说话了:算了吧大夫,别让我爸遭罪了。就这样吧。 .. 二十三点五十五分,正式宣告死亡。医院里气氛极为凝重,孙男弟女围床而站。老太太突然一把抓住老二朱晓南的领子,声嘶力竭:你毁了这个家,你毁了就差这五分钟五分钟 老二被拽的摇摇晃晃,十分寂静的医院里,远远就能听见一个老太太凄惨地叫声:还有三个还会有三个 朱晓南挣开老太太的手:生死由命,阎王爷执掌生杀大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不想再让老爷子遭罪了,身上插满管子,我看不下去。 你等着的。老太太头发蓬乱,眼睛直直盯着他。 三 你信吗?朱晓东耸耸肩:二哥,这都是无稽之谈,我们都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别信这些鬼话。咱妈是因为悲痛过度,神智失常,别挂在心里。 晓东,你不知道吧,二嫂已经被检查出得了癌症。老三朱晓舟突然打断他的话。 朱晓东眨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二哥。朱晓南面无表情,在香炉里续了香,说道:有两个多月了吧,一直以为是良性。昨天你二嫂又晕倒了,在医院检查发现,癌细胞已经扩散,被证实是晚期恶性。他一转脸看着小弟:你二嫂还不知道,你注意点别往外乱说,她时日不多了。 那怎么还不住院?朱晓东目瞪口呆。 有用吗?!朱晓南冷笑:癌症晚期,神仙来了也没招。 老三朱晓舟低声说:这是第三个了。 二嫂慧珠已经被医院判了死刑,故去是早晚的事。 灵堂上三人,个个心头压抑。 朱晓舟喃喃:谁会是第四个? 朱晓东皱紧眉头:三哥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这纯属无稽之谈。人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什么五子连珠,都是胡说八道。 那你怎么解释这接二连三的悲剧?朱晓舟问。 这都是赶上了,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会在二嫂这里终止。 终止什么?灵堂外,慧珠缠着孝带慢慢走进来。只这一夜,她的面容增添许多憔悴,脸色蜡黄,不停咳嗽着。 朱晓南上前扶住她:你赶紧回去休息,跑出来干什么? 慧珠扑通一声给棺材跪下,哭着说:爸啊,爸啊,您老是不是有什么不安心,我刚才看着爸了。 你胡说什么?朱晓南眼睛睁得极大。 我看见了。爸穿着黑衣服,拄着拐棍就站在门口往里看,我一抬头就看见了,他还冲我笑呢,冲我笑刚说到这,慧珠哇喷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朱晓南心道坏了:老三,你赶紧进去找大哥和其他人,不必惊动妈。老四,叫救护车,麻烦了。 医院里,慧珠的尸体蒙着白布静静躺在床上,一家人围看默默不语。不大一会,殡葬公司的人来了,把尸体穿好丧服,放入棺木。 朱晓舟低声问朱铁:大哥,二嫂临走前说看见爸了 朱铁歪脸看了他一眼:别到处乱讲。咱们老家有这个说法,人走了七天之内,魂是不散的。我听庙里的和尚说那叫中阴身,总要回家看看。你二嫂本就身子骨弱,又是重病在身,阴气这么重,她肯定会第一个有反应。 朱晓东听不下去了:大哥,说实话吧,我相当不喜欢老家。为什么?太愚昧太迷信。什么中阴身,都是胡扯,二嫂本来就有病,病灶上脑发生了幻视现象也是正常。你这种说法太危言耸听。 几个人正在议论时,只听走廊啪啪鞋响,老太太颤巍巍不知怎的,自己哆哆嗦嗦寻来了。 哥几个都皱眉,老太太这段日子连连报丧,施展乌鸦嘴绝技,好的不灵坏的灵,十分不让人待见。这时抬棺的师傅把棺木从病房里抬出来,老太太堵在走廊上,眼睛直直地瞅着。 朱铁过来把老太太往一边拉,老太太手里紧紧抱着红匣子,口齿不清地说:还有两个。 四 农村丧事十分讲究,棺木临走前,要请和尚念咒安魂。孙男弟女烧香磕头,灵幡明灯引路,黄牛白马拉车。 老朱家哥几个重孝在身,一个个面容肃穆,满脸阴霾。 老太太被娘家几个女的看住,老姐几个在内室安慰她。引路的师傅看看表:良辰已到,请老人家上路吧。 两个师傅走过去把棺材盖封上,一人一头抬起来就走,哥几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时,一个黑影跌跌撞撞冲进来,一把抓住师傅的脖领子:我知道谁是第四个了。我知道谁是第四个了。 后面几个老太太过来拉住她:大姐,你怎么又犯病了。不好意思啊,刚才她说要去厕所,谁知道转眼就跑这儿来了。 朱铁再也压不住火,走过去一把拉住她:妈,你闹什么,别挡着爸升天的路。 我知道谁是第四个了。说着她张口要说。 朱铁一瞪眼:别胡说八道,赶紧回去,你们几个姨看好我妈,别让她到处乱跑。 老太太被几个人架着往外走,她扭过头双眼紧紧盯着老大朱铁。朱铁浑身冰凉,看着这眼神想起老头过世那晚,老太太就这么盯着老二朱晓南的。 他咽了下口水,转身回屋,掏出根烟递给引路师傅,没来由的眼皮子狂跳。他问自己媳妇:驴娃呢? 驴娃是老朱家唯一一个第三代,是朱铁的掌上明珠,如今正在北京上大学,着实出息。媳妇说:给他打电话了,现在正在上学,好不容易请下假,正在往回赶。 朱铁摆手:赶紧给他打电话,别让他来了。 这是给他爷爷送葬,为什么不来?媳妇瞪大了眼睛。 朱铁浑身烦躁:让你通知你就通知,别让孩子来了,老老实实呆在北京。 送葬队伍出了家门,沿着公路一直向西,纸钱撒的满街都是。朱铁捧着遗像走在第一个,每一步心头都无比沉重,说不清什么感觉,总觉得阴云密布。 处理完老父的丧事,夜里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席间谁也没说话。这时女人手机响了,她接通没听几句,啊一声惨叫,整个人摔在地上,口吐白沫。 朱铁一愣神,万没想到自己老婆怎么会这样,赶紧扶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喷凉水,半晌女人才慢慢醒过来。 你.你害了咱儿啊。女人声嘶力竭。 驴娃在回乡的路上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说是他爸非让他回北京,很是严厉,都发火了。驴娃最怕的就是这个老爸,没办法他在中途下车。回北京的火车已经没票了,只能选择做长途客车。 长途客车走到一半,正赶上山体滑坡,所有乘客无一幸免,全部葬身在滚滚泥流之下。 如果没有朱铁临时的决定,儿子驴娃一定会按照原计划回到老家,就能避免这次危险事件。说是朱铁害了自己儿子,也不为过。 朱铁整个人都傻掉了,刚刚丧父,又面临丧子之痛,一波接一波的惨剧袭来,他惨嚎一声,顺手抓起地上的斧子,像疯了一样冲后宅奔去。 朱晓东死死抓住他的手:哥,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那是咱妈啊。 朱铁抱着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最后一个 夜深了,哥几个毫无睡意。 老三朱晓舟说:看来很多年前算命的没有说瞎话,咱们家也不知怎么了,一个接一个。 朱晓南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大伯就他自己老光棍,没老婆没子嗣。老朱家现在就咱们这几个,大哥、大嫂、我、三弟、老三媳妇、老小,老天爷能把最后一个名额留给谁? 此时,屋外刮来一阵阴风,吹得窗子框框响,老大朱铁眼珠子通红,因为太晚山间行车不便,只能第二天大早才能去事故现场,他如今是心如煎烹。 还有个人。朱铁咳嗽一声。 大家面面相觑,朱晓南脸色阴沉不定:咱妈。 朱晓东顿时热血涌头,他知道大哥和二哥都对老妈有着恨意,总觉得是老太太一张嘴丧掉了自己的至亲。他不满地说:老太太再怎么不对,也是咱妈。再说生老病死,岂是她能说的算的。大哥,二哥,你们就不能盼着点好? 老大闷哼一声:那你去死好了。 朱晓东一拍桌子,愤然站起:大哥,你什么意思?什么五子连珠都是屁话!鬼话!我去睡觉了。说着,他径直来到后宅屋里,躺下怎么也睡不着,胸口闷得发胀。 折腾了也不知多长时间,这才昏昏睡去,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蒙蒙亮。因为没有休息好,他就感觉浑身无力,头皮发麻。强忍着难受,穿好衣服,走出大门。农村的清晨很冷,身上一阵哆嗦。 没来由的眼皮子跳,心口郁结不堪,想起昨晚大哥那句你去死好了,说不出来的难受、恶心。他脚下浮漂,径直来到老太太房前,正看着三哥和二哥把早饭端进去。老二和老三看了一眼小弟,轻轻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就出来了。 老太太头发蓬乱,几乎满头白发,披着黑棉袄坐在床头,手里紧紧握着那个红匣子。 她抬起浑浊的双眼看了看最小的儿子:晓东,上妈这坐。 朱晓东刚坐好,老太太一把抓住他的手:晓东,妈眼睛有点看不见了 朱晓东吓了一大跳:妈,你说什么,我送你上医院吧。 不忙。对了,老大家的驴娃儿算算该今天回来了吧,刚才我就看见他那小脑袋露在窗户上,我就问他啊,驴娃儿考学好不好?北京怎么样啊?他都没回答,头一缩就跑了。 朱晓东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谁都知道驴娃已经遭遇事故了,怎么可能现在跑来。他想起二嫂弥留之际曾看到老头的身影,难道这是一种预兆?死亡的预兆?下个人是老妈? 老太太紧紧抓住他的手:晓东啊,饿没?把饭吃了,垫吧点,然后帮我把这匣子打开。 朱晓东还真饿了,早饭是小米稀饭和鸭蛋,他也不客气呼呼喝了半碗,擦擦嘴说:妈,你成天捧着个匣子,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老太太在被子底下摸索半天,掏出个造型极古的钥匙,颤巍巍插在匣子上的钥匙孔里,怎么扭也扭不动。朱晓东接过来,稍一用力咔吧一声开了。 匣子里散发出一股糜烂发霉的味道,直顶鼻子。在匣子底落着一张发黄的信纸。他顺手抄起,字迹模糊,用的还是毛笔,很是飞龙走凤。 朱晓东勉强辨认:今有朱氏兄弟两人 他抬头看老太太,老太太眯缝着眼,咳嗽两声:这是当年给你爸爸和你伯伯算命的那个瞎子写的。你爸爸一直藏在匣子里。上面写的都是人家算的命,晓东啊,你看看都写着什么。 今有朱氏兄弟两人,命盘五行不平。紫薇命法命坐丑地,乃鬼旺之身。若百日之内连死,则家遭横祸,人丁减灭,以五人之数为满。若日后真中谶言,需提早防备,五人为朱老大、朱老二、朱老二长孙、朱老二二儿媳、朱老二小儿,止。 看到这,朱晓东脑子嗡了一下,老太太在说什么,他也听不清了。只觉得鼻处痒痒,用手一摸,鲜血淋漓,血滴滴答答顺着鼻子、嘴角往下流。 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听见声音的老二老三冲进来,一把扶住朱晓东:老四,老四,那碗稀饭你喝了? 朱晓东胸口绞痛,呼吸不畅,勉强点点头。老二大吼:老三,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把晓东背在背上,急忙忙往外冲,老太太傻傻地看着,正要伸手去拿稀饭,老二一脚把饭桌子踢翻,哭着说:妈,这都是报应。我们几个鬼迷心窍了,寻思你老这么大岁数,如果真有最后一个,就用你来顶,谁知道能报在小弟身上。呜呜 朱晓东最后听见的是二哥撕心裂肺的哭声,但他觉得这都没关系了,命运的戏码还是按照计算好的剧本上演,最后他还是做到了他想做的事。 连珠的儿童睡前故事:(2):徐州城郊有条王府街,名字叫得气派,街上住的却多是些平民百姓,贩夫走卒。街东头有家铁匠铺,替人打些农具,手艺倒还过得去。店主是个黑瘦汉子,孤身一人,不善言辞,整日只顾着闷头干活。 铁匠铺隔壁住着卖豆腐的刘氏母子,孩子才七八岁,叫大诚。据说男人出门讨生活,经年杳无音讯,丢下孤儿寡母艰难度日。这刘氏虽说日子艰苦,对孩子管教却甚严,平日里礼仪周全,衣裳虽简朴从不邋遢,更不许孩子人前摘帽脱鞋,行为不端。 这天,街上来了一群杂耍班的,一阵锣鼓暄天后,顶碗托盘,翻筋斗变戏法,演的煞是精彩,看热闹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大诚心里跟猫抓似的,谎称去铁匠铺帮忙拉风箱,趁刘氏不注意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大诚一溜烟小跑赶过去,却因挤不进人堆干着急。这时,人群外一个胖老头笑眯眯对大诚招招手:“来,小孩,我帮你!”大诚凑过去,胖老头把手上一对高跷递给大诚:“来,踩上这个够高,肯定能看得见了。”大诚大喜,接过高跷就准备踩上去。 胖老头摇摇头:“这样不行。这个踩脚太滑,穿鞋站不稳,得脱了鞋袜才行。”大诚仔细一看,可不是吗?竹竿的踩脚处就是两截半寸小毛竹筒,而且磨得光滑可鉴,穿鞋子断然是站不稳。有心想脱鞋子,可是又想起娘平日里的教诲,大诚不由得犹豫起来。 胖老头笑说:“又不是小姑娘,脱鞋怕什么,莫非是你脚上长了鸡眼?”这当口也有其他小孩子凑上来跃跃欲试,大诚说:“脱就脱,怕什么!”待大诚鞋子脱下,旁边有个小孩笑出声来:“原来裹的是破脚布,难怪不敢脱。” 原来刘氏买不起袜套,给大诚用的是旧布裹的脚,而且脚布上打了两三个补丁。大诚脸腾地红了,三两下解开脚布,结果边上小孩笑的更大声了:“看你平时那么讲究,原来是假斯文,脚底这么又脏又黑怕是能搓出泥来,几天没洗脚吧!” 没想到娘每晚用药水给自己泡脚,却令自己的脚看起来这么又黑又脏,成为他人的笑柄。大诚再也忍不住了,鞋子也不穿了,赤脚提在手上飞快的跑远了。 大诚不敢直接回家,偷偷溜到后门张望。王铁匠看到后把他叫进了铺子,打来一盆热水让他把脚洗干净,然后又去买了一双新袜套给大诚换上。 晚上刘氏看到大诚的新袜套,脸色大变,责令大诚立即脱下,待看到大诚干净光洁的脚心时,更是失魂落魄。大诚从未见娘如此神色,不由害怕起来:“娘,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然后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述说了一遍。 刘氏问清胖老头的模样,神色凄然:“该来的躲不了!” 半夜时分,大诚被刘氏推醒。刘氏把一个小包裹塞在大诚怀里,让他从后门出去往西走,走到分岔路口时哪条路都不要走,直接往后山爬,到时候自然有人接他,并且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要回头。 此时的刘氏一身黑衣紧束,腰间别着两把短刀,与平时柔弱的模样判若两人。大诚又惊又怕,却不敢哭出声来,他被刘氏一把推出后门,跌跌撞撞地往西走。 大诚走到分岔路口时想起娘的嘱咐,便径直往后山爬去。爬到半山腰时忍不住往自己家方向望去,但见火光冲天,想起娘还在那里,不由地放声痛哭起来。 这时一个黑影过来,一把拦腰抱起大诚就走,大诚拼命挣扎,来人沉声说:“不要动,是你娘让我来接你的。” 来人将大诚抱到一座破庙后放下,就着烛火,大诚看到那是个蒙面黑衣人,大诚颤声问:“你是谁,我娘呢?” 那人哑着嗓子说:“我是谁不重要。至于你娘,她既然发信号让我来接你,她就是做好准备了。” 大诚又累又怕,好不容易才在草堆上睡着。迷糊中看到那个蒙面人举着一把刀过来,大诚一下子吓醒了:“你要干什么?”男人狠狠地说:“要不是因为你,你娘也不会死,我要把祸根除了!”说着举着明晃晃的刀逼过来。大诚吓得大叫,蒙面人一刀柄敲在他头上,大诚就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大诚发现自己盖着柔软的被子躺在一个明亮的大房间里,一个丫环模样的姑娘惊喜的叫了起来:“醒了醒了,小少爷醒了!”然后大声叫着快来人啊。 大诚揉了揉脑袋,谁是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背着药箱的人匆匆忙忙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中间簇拥着一个华衣锦服,面目威严的男人。男人急切地说:“大夫赶快先给孩子看下。”大夫点点头扶起了大诚的手把脉。 大诚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只觉得整个脑子乱糟糟的。他记起有个蒙面人举着刀对着他说他害死了娘,娘呢?他努力用目光在屋子里搜寻了一遍,娘不在这里。我娘呢?他喃喃地问。 面目威严的男人快步走过来:“你已经昏迷一个月了,你娘为了让你能醒过来,天天去庵堂禱告。我马上就派人把她找回来。” 大夫说少爷已无大碍,精神上受了些刺激,只需好好调养即可。男人点点头挥手让大家都退下了。 这时,门口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妇人奔了进来,她一把抱住大诚:“孩子,你总算醒了,可把娘急坏了!” 那是一个美丽高贵的女人,很亲切,像极了娘,但不是娘。她的关怀慈爱不是装的,大诚感觉得出来。她紧紧贴着大诚的额头,两行滚烫的泪水流下来滴到大诚嘴角,咸咸的。 大诚陆续从丫环的口中得知这里是京城的武侯府,他是武侯的小儿子周诚,因为在山上游玩时失足跌下山,昏迷了一个多月。府里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说的。大诚糊涂了,难道自己的记忆,记忆中的娘都是自己昏迷中臆想出来的吗?大诚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只是这梦太长了,太可怕了,太真实了。 那天大诚在后花园喂鱼时,看到了梦中的那个胖老头匆匆从廊下经过,他心生好奇,就悄悄地跟了过去。这一跟就一直跟到了武侯的书房门口,大诚只隐隐听到“七星连珠”“万事俱备”什么的,全是莫名其妙的话,大诚一句也听不懂。 大诚从丫环那里打听到胖老头是世外高人,精通易经天术,是武侯府的座上宾。 那天晚上,武侯来到了大诚房间,他抱着大诚的脚一遍遍轻轻的抚摸着,手有些颤抖。这时候大诚觉得武侯真的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他靠着武侯的肩头很踏实很温暖,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该多好。 大诚觉得自己的脚一点也不好看,上面黑黑的几个点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大诚数过,总共有七颗,娘说那是痣,是夢中的娘说的。娘试过用药水洗掉它们,但是显然没有成功。 武侯每天很忙,经常有人在书房彻夜密谈。武侯夫人天天来看大诚,她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大诚叫她夫人,她握住大诚的手哀伤地说:“孩子,娘对不起你!” 那天夜里,武侯又来看大诚了,他意气风发的冲大诚说:“孩子,以前你失去的我都会补偿给你,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那天晚上武侯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那天夜里的星星很漂亮,很耀眼。天上有七颗星星排成一列,和大诚脚上的形状极其相似。 凌晨,武侯府被御林军包围了,圣旨上说武侯谋逆。武侯府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到处是哭喊声。武侯夫人匆匆忙忙奔过来,她把大诚藏进书房夹柜里,然后用一根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大诚从柜门缝里看到一队御林军冲进来,四处翻找,领头的那个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盯着书柜看了好一会儿,大诚呼吸都快停滞了,觉得好像有一世纪那么漫长。最后领头的挥了挥手:“这里没有,去别的地方搜!” 人都走光了,武侯府死一般寂静,外面漆黑一片,大诚身子都麻了。这时有人打开柜子把他抱出来,是那个领头的,不过他现在换了身装束,更像他梦中的那个王铁匠。 王铁匠告诉大诚,其实武侯夫妇本就是大诚的亲生父母。大诚出生时天生异禀,脚底七星连珠,府上术士暗中告诉武侯那是称主之兆,术士观天象推算出不几年百年一遇之七星连珠即现,只待天时一到,大事将成!武侯大喜,他早就野心勃勃,有心更朝换代,没想到连老天都给他提示。 武侯夫人却大忧,她更担心如此会有大祸临头,百般规劝无果后,她悄悄让自己的贴身护卫侍女刘清偷走大诚,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只望断了武侯的念想,从此安分守己,不再有异心。没想到武侯并不死心,大诚终于还是被他找了回来。 武侯以为是天遂人愿,其实整件事情还有一个最大的谋划者,那就是当今圣上!武侯功高震主,卧榻之旁岂容猛虎酣睡?就算武侯自己找不到大诚,圣上也有办法在适当的时机里把大诚送回他身边,让武侯下定举事之心,才好借机一举铲除。 整件事情中,每个人都在运筹帷幄,人人皆以为自己在下棋,其实都只不过是他人的一枚棋子。 “那你到底是谁?”大诚问。 “我只不过是圣上安排的一枚棋子。”王铁匠黯然神伤。 谁也没有料到,刘清与王铁匠从小青梅竹马,为了大诚一生不与王铁匠相认,却在临终前将大诚托付给了他。 一年后,在某个不起眼的小镇拐角,开了一家铁匠铺,店主姓王,不善言辞,旁边有个少年在帮忙拉着风箱。 连珠的儿童睡前故事:(3): 徐州城郊有条王府街,名字叫得气派,街上住的却多是些平民百姓,贩夫走卒。街东头有家铁匠铺,替人打些农具,手艺倒还过得去。店主是个黑瘦汉子,孤身一人,不善言辞,整日只顾着闷头干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