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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之死


2022-07-29 00:34:11 励志小故事



一接到报警电话,刘飞雨就急急忙忙地赶到了案发现场武元市公园小区。

  现场怎么回事儿?他向守在楼道口的一位民警问道。

  刘飞雨今年42岁,矮胖身材,平日里总是穿套灰蓝色的中山装,给一种土里土气的感觉。别看他其貌不扬,却是武元市神舟区公安分局的刑侦科长。

  死者叫游红,24岁。答话的这个民警是公园小区的片儿警。她死在自己家里的浴室里。

  现场有没有动过?刘飞雨上了楼,现场是在这个单元的二楼。

  没有!我知道法医要来检查,就没有让任何碰过现场。片儿警连忙答道,显然为自己感到一些得意。

  什么报的案?刘飞雨戴上手套,一边儿给手下部署任务,一边儿继续向片儿警了解情况。

  是死者的外甥。报案叫孙小勇,是新城一中高中二年级的学生。死者是他的小姨,他的父母全在外地做生意,他就跟着小姨住。

  就是你报的案?刘飞雨拿着记录本,冲着面前的这个年轻问道。

  他面前的这个小伙子个头不低,很魁梧,长得也十分英俊,绝对算得上是个美男子。而最特别的是他的两只眼睛,大而有神,似乎能一眼看透一切东西。刘飞雨和这孩子站在一起,难免不会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是的。小伙子低着头,显得十分难过,但话还是说得很清楚。

  他答道:因为还要上晚自习,我平时下午放了学是不回家的,但今天要回家拿点东西,就回来了。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家里的大门被撬了,我知道一定是被盗了。可是下午小姨明明不用上班的,看来小姨一定是出去了。我于是就进门检查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然后就看到厕所微开着门,里面还开着灯。我很奇怪,我猜肯定是小偷听到我来了,就偷偷躲进了厕所,但是为什么还要开灯呢?我那时也顾不了太多,就从阳台上拿了挑衣服的杆子,慢慢摸进了厕所里。见到当时的一切,我就给吓坏了。小姨一丝不挂地躺在浴缸里,只露个脑袋在水外面,一动也不动。我连忙走近一摸,发觉她已经没气了。于是我立刻打了110报了案,后来又给小区派出所打了电话。

  这么说,你并没有移动过案发现场的任何东西了?刘飞雨继续问。

  没有动过。孙小勇低声道。他突然抓着刘飞雨的手,喊道:警察叔叔,你们可要赶快抓住凶手,替我小姨报仇啊!

  会的,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案。孩子,你也别太伤心了。说完,刘飞雨就转过身对手下喊道:你们全给我细心点儿。多找一些线索。

  那你小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亲了?刘飞雨又扭过头继续问孙小勇。

  没有了。我姥姥、姥爷早就不在了,我小姨是跟着我妈长大的。我爸、我妈去外地做生意之后,这里就我和小姨、姨夫三个住。孙小勇已经略微带着哭腔,眼泪也在眼眶中转,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你还有一个姨夫?他现在哪里?刘飞雨显然还想再向死者的至亲了解一下情况。

  我姨夫出差了,今天中午刚走。孙小勇这回彻底地哭了出来。

  孩子,别哭了。刘飞雨扶住这个比他要高出一头的小伙子,低声劝道:坚强点,都是大男子汉了,不要哭了,尽量给我多说点情况。这样我们才能早一天抓住罪犯。

  孙小勇抹了抹眼泪,吸着鼻子继续说:小姨虽然是我的姨,但她只比我大七岁,我们情同姐弟。从刚才我一直忍到现在,我,我实在忍不住哭了。说到这里,孙小勇哭得又厉害了。

  刘飞雨递给孙小勇一张纸巾。孙小勇接过去,擦了擦泪,擤了擤鼻子,道:我继续给你讲。我爸妈出去后,就我和小姨两住在这里。一年前,小姨和姨夫结了婚。我怕影响他们,就主动要求自己搬到学校住,可小姨不肯。小姨对我可好了。

  说一些你姨夫的事情。刘飞雨突然打断他。

  我姨夫也挺好的。我们俩总在一起玩。孙小勇已经不再哭了,他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

  那他们俩的感情怎么样?

  他们感情可好了。孙小勇突然停下来,瞪着刘飞雨,你不会怀疑是我姨夫吧?

  啊。不是!刘飞雨解释道,我们只是照例问一问。

  不是就好。我小姨和姨夫两人可好了。我从来没见他们吵过架。他们是我见到过的最恩爱的夫妻。孙小勇和姨夫的感情显然也很不错。

  他今天是什么时候走的?刘飞雨继续。

  吃了中午饭就走了,是两点一刻的火车。孙小勇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是去哪里?

  西安。我姨夫是个记者,整天往外头跑。

  他是几个人去的?

  一个人。孙小勇连想都没想,就答道。

  这么肯定?刘飞雨也认为孙小勇答得太快。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这次也不例外,而且是我把他送进站的。孙小勇的理由很充分。

  那时大约几点?

  差两分钟两点。孙小勇又十分肯定地说。

  还是这么肯定?刘飞雨笑了笑。

  是的。我离开火车站的时候是两点整。我们两点半上课,所以我必须得卡住点儿。孙小勇可没有心情笑,不过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难看。

  科长。死亡时间已经查出来了,大约是在今天下午的三点到四点之间。法医杨思渺摘下手套,冲着刘飞雨走过来。说:死亡原因是窒息,应该是被凶手直接用手掐死的。估计是凶手入室偷窃被正在洗澡的主人发现,然后就对死者下了毒手。

  那有没有采到指纹呢?刘飞雨停下来,示意孙小勇等一下。

  没有。死者一直泡在水里,指纹肯定被水冲掉了。

  脚印呢?

  也没有脚印,卫生间里除了这个小伙子的脚印之外什么都没有。凶手肯定是行凶后打扫了现场。卫生间里还发现了一个湿的拖把,上边有死者和另外两个人的指纹。

  那肯定是我和姨夫。我们俩也经常拖地的。孙小勇插嘴道。

  你接着说。刘飞雨看了孙小勇一眼,然后又对杨思渺道。

  除了卫生间之外,大厅里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卫生间的门是有人用脚蹬开的,但门上的脚印已经被擦除了。

  噢。刘飞雨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孙小勇: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家?

  下午五点半左右。当时我没有看表,不过我们五点放学,我回家大约要用半个小时。孙小勇算了一下,答道。

  那你下午三点到四点在做什么?刘飞雨问。

  当然是在上课了。孙小勇皱了皱眉。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我可有的是证人。

  不会。只是照例问一下。刘飞雨又笑了笑,他冲着杨思渺说:除了他之外,死者的爱人也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初步断定这是一件财杀案。

  哎,对了,你去看一下家里都丢了什么东西没有?刘飞雨忙又对孙小勇说。

  好的。孙小勇立刻跑到各间屋里去察看。不一会儿,他走出来道:警察叔叔。除了我小姨的一些首饰之外,还有三万块钱也不见了。

  噢?家里为什么放那么多现金?刘飞雨奇道。

  那是我妈给我寄的,上午姨夫刚领回来,说让小姨下午去给我存起来的。谁知道,小姨竟孙小勇突然又难过起来。

  好了。孩子。节哀顺变吧。刘飞雨和杨思渺齐声安慰道。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领回我小姨的尸体呢?孙小勇伤心地问。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三天之后就可以了。杨思渺道。

  那是不是要我妈妈和姨夫立刻赶回来呢?孙小勇追问。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却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确实很不容易。

  不用特别着急赶,但是还是尽快过来吧。刘飞雨冲孙小勇点了点头,孩子,我们先走了,如果你还有什么线索的话,就通知我们,我给你留下我的名片。说完,就把名片递给了他。

  孙小勇给妈妈和姨夫打了电话,二人都说要立刻赶回来。虽说立刻,但一个在广州,一个在火车上,再快也是明天的事儿了。

  孙小勇根本没有心思吃晚饭,更没有心思去上晚自习了。他独自一人呆在家里,看着小姨的照片发呆。想着小姨平日里待自己的好来,孙小勇不由得又落下泪来。

  小偷为什么会选中我家呢?我家在二楼,根本就不好偷嘛。孙小勇坐在小姨的梳妆台前,越想越不平衡。

  偷了东西为什么还要把人给杀死?哎!小姨呀,要是你当时不喊就好了!孙小勇心想肯定是小姨听到小偷的声音大喊抓贼,小偷就恼羞成怒,把小姨给杀了。

  想到这里,孙小勇不由得有些奇怪。小姨难道就听不到撬门的声音吗?听到了声音为什么不穿上衣服起来看看呢?

  孙小勇站了起来,他跑到厕所里看。更奇怪了。小偷进来的时候小姨正在屋里洗澡,那么从外面是可以看到厕所里是开着灯的。什么样的小偷会专找有人的人家偷呢?

  难道是熟人?想到这里,孙小勇吓了一跳。那也不可能,再熟的人也不能连衣服也不穿就出来见客吧?难道小姨是被人掐死之后再被脱光衣服泡在水里的?

  孙小勇看着小姨挂在厕所挂衣钩上的内衣,又看了看浴缸边上的拖鞋,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是被人泡在浴缸里的那么放在这里的肯定不是这双鞋。这是专门洗澡的拖鞋。而小姨会客时穿的拖鞋还放在厕所门口。

  想到这里,孙小勇似乎又想起了别的什么。只见他连忙跑到门口放拖鞋的地方,从里面拿出一双拖鞋,那是他姨夫的拖鞋。鞋架上每层放三双鞋很挤的,必然有一双鞋是要在另外一双的上面一点的。中午是姨夫先下楼的,那么我的拖鞋就应该放在他的鞋上面一点才对。可刚才打完电话回来,明明是我的鞋略微在下面一点。难道?

  孙小勇突然吓出一身冷汗。不可能,一定是我记错了。孙小勇这才怀疑起姨夫来了,可明明是他把姨夫送进站的,可是这拖鞋的位置他又一定没有记错。

  这双拖鞋肯定有人动过。并且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穿着这双鞋杀死小姨的。孙小勇又想起凶手把厕所里的地板拖了的事情。大厅里并没有拖地的痕迹,为什么凶手没有在大厅里留下脚印呢?浴室里全是水,不可能不在大厅里留下痕迹的。除非除非凶手穿的是拖鞋,拖完厕所里的脚印之后,又用厕所门口那块布把拖鞋上的水擦掉,然后在门口换上鞋,拿着赃物逃之夭夭。

  这也不对呀!难道凶手杀了人之后又跑到门口换拖鞋?要是这样的话,大厅里一定会留下脚印的。那么说,这人一定是穿着拖鞋把小姨杀死的。孙小勇惊呆了,他为自己做出的这个推理感觉害怕。

  这就是说,有一个小姨很熟的人,自己进了屋,换上拖鞋,然后把正在洗澡的小姨杀死除了自己和姨夫之外,谁还可以进屋呢?再或者就是小姨把客人让进来,然后自己去洗澡,洗澡的过程中被这个客人闯进去杀死。有朋友来找,然后让朋友在大厅里坐着等,自己穿得那么少去洗澡。那这个人肯定是女客了。孙小勇又跑到鞋架子上去翻看。

  如果是有女客来了,应该给女客人穿专门给女客准备的拖鞋呀。而这些拖鞋根本没有动过的迹象,只有姨夫的这双拖鞋动过,那就是说明来的是男客?如果是男人,小姨有可能当着这个男人的面把自己脱得那么少,然后去洗澡吗?要知道洗澡间里只有她的内衣呀!莫非小姨有了外遇。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姨夫回来杀死了小姨,可这又是不可能的,是亲自把姨夫送进车站的。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他上车,但进了站肯定就出不来了。不会是姨夫的。想来想去,孙小勇也想累了,不知不觉就躺在小姨的床上睡着了。

  而与此同时,公安局里也正进行着与孙小勇一样的分析。

  一定是熟人做的。杨思渺肯定地说。

  那为什么要让死者死在浴室里呢?死者为什么在有客人的同时要去洗澡呢?刘飞雨有些疑问。

  也许来的人是死者的情夫。警员马章猜道。

  这样的话就对上号了。杨思渺答道,接着她又问:科长,死者丈夫的不在场证明有效吗?

  有效。刘飞雨想了想说道:没有理由说孙小勇的话是假的。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喂,你好,公安局刑侦科。请问你有什么事?离得最近的刘飞雨接起来电话问道。

  是,孙小勇,你是刘警官吧?们下午还见过的。电话里传来了孙小勇的声音。

  是的。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明天不用上学吗?刘飞雨关切地问。

  有事情要告诉你。是关于案子的。

  噢,那马上过去。刘飞雨挂上电话,立刻叫上所有的开会人员,马上赶往公园小区。

  知道凶手是谁了?刘飞雨一进门,孙小勇就拉住他说道。

  你慢慢说。刘飞雨几个人都坐了下来。

  孙小勇给几位警官拿了饮料,然后也坐在一旁,把他的推理说了一遍。

  说了这么多,你这也只不过是猜测是你小姨的情人杀害了小姨,可是你小姨的情人是谁呢?又没有听你说过。刘飞雨听了半天,才明白孙小勇也是和他们想到了一块儿而已,但是一个高中生能做出这样的推理已经很不简单了。

  一开始也是这样猜测,但是现在我已经确定凶手是谁了。孙小勇又发出了他那种异常肯定的声音。

  谁呀?杨思渺又问了句。

  就是我的姨夫!孙小勇低下了头,显然他并不希望这就是事实。

  不是你给他作的不在现场证明吗?刘飞雨问。

  是啊。不过,那不能算数啊。我只能证明他两点钟左右在火车站,而并不能证明他三点多钟不在现场。孙小勇盯着刘飞雨道。刘飞雨感觉他的眼睛里透露出他那准确的判断力。

  你的意思是?刘飞雨终于听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你们走后我给我姨夫打电话,他正在火车上,我把小姨的事儿给他说了,他也惊呆了,过了一会儿说到了西安马上就回来。当时我心里边正难受,听到了一些东西也没在意。可是后来我在家里怀疑到他时,我突然想起来那会儿在电话里我好像听到列车到了什么阳的地方,于是我就查地图,发现从我们这里到西安只经过了两个带阳的地方,一个是安阳,另一个是洛阳。后来我又上网查了一下列车时刻表,上面写着我打电话的时候列车应该刚过郑州,既不可能是安阳,也不可能是洛阳,可我的确没有听错,这就证明我姨夫他肯定不在那辆车上。

  难道列车不能晚点吗?马章突然打断道。

  我打电话问过郑州火车站了,他们说列车是正点到达的。孙小勇显然不会想得那么简单。于是我又查了另外一趟去西安的车,这车大概是四点半左右从我们武元开车,而到达安阳的时间正是我打电话的那个时候。

  可这只能说明你姨夫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又怎么能证明他杀人呢?刘飞雨感觉这一切都只是凭空推测而已,就算真的是事实,也没有证据抓人的。

  我有证据。孙小勇跑回屋里,拿出一个小贴纸。这个贴纸是我中午送姨夫时在公交车上贴在他的行李上的。可是现在却在我家的沙发下面找到了。

  刘飞雨接过这个贴纸,一直盯着看。

  本来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可是见到这张贴纸后,就都变成了事实了。孙小勇又低下了头,很替他的姨夫惋惜。

  那他有什么动机呢?你不是说他们夫妻很恩爱的吗?马章有些不服气。

  我姨夫有记日记的习惯,我翻了他的日记,才发现小姨真的有了外遇。姨夫素来是个小心眼的人,而且又这么爱小姨,想必是他气不过,才把小姨给杀了。众皆无语。

  当晚,孙小勇的姨夫从西安回来就被直接带到公安局里突审。一开始他是死不承认,但最后见到那张贴纸的时候才把一切都交待了。

  事情的真相果然就像孙小勇说的那样。那天孙小勇送他进了车站之后,又从出站口绕了出来,然后打的回到家里。

  此时妻子正在洗澡,他就换上拖鞋,把背包扔在沙发上,然后把屋子里的东西全给翻了出来,造成一种被盗的假象,最后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走进去就把浴缸里的妻子给掐死了。再之后就是打扫现场,走的时候还捎带着把大门给弄坏了。他又到了火车站,坐着那趟四点半的火车走了。

  后来孙小勇去看过他一次,他只留下一句话,我有点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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